今天真他妈的冤家路窄,我们的座位正好是脸对脸。
他显然也认出我和凌波,目光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友善,但倒也没有别的
举动,只是边吃饭边用目光打量着凌波。
我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不过我感觉他的确是个品行不怎么样的人,就不
说他上次在电梯里故意骚扰凌波的事,就说现在,他那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死盯
着凌波看,这真的挺不礼貌的,凌波是个美女,男人看到美女都会多看几眼,但
你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如此肆无忌惮的死盯着人家看,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果然,凌波被他这么盯着看了半天,开始有点手足无措,脸上也红了,满脸
的羞涩和愤怒,几乎连饭都吃不下了。
「对不起,想问你在看什么,难道我脸上长出花来了吗?」
凌波终于忍无可忍的看着他说道。
「不好意思,我就是感觉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所以多看了你几眼。」
男人嘴里辩解着,但从语气里没有听出他有任何道歉的意思。
「你可能认错了,我不认识你。」
凌波冷冷的说。
「呵呵,以前不认识,现你给我留个名字和电话,那咱们不就认识了吗。」
男人有点厚颜无耻的说道。
「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告诉你我的名字和电话。」
「呵呵,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领导不也说我
们的公司就是个大家庭吗,那咱们就都是家人了对吧?既然都是家人,那你留个
联系方式有什么不行的。」
凌波似乎也想不到这人这么厚颜无耻,一时间脸涨得通红。
「哥们,咱们都是大佬爷们,别在这纠缠个小姑娘行吗?人家都根本不认识
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名字,为什么要给你留电话啊?」
我在一旁忍不住说道。
说实话,我初来乍到的,本不想惹事,但我也不能就这么坐在这看凌波被别
人欺负。
「操,你是谁啊,我跟她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老老实实吃你的饭得了。」
想不到这男人脾气似乎还挺火爆的,听到我的话,直接就有点火了。
他的声音有点大,一下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这边。
这人也太他妈霸道了,明明是他在这跟凌波无理取闹,恶意纠缠,还一副理
直气壮的模样,真是有够蛮横无理的了。
「她是我朋友,你骚扰她就不行。」
此时我的火也一下串了上来。
「很好,你出来,咱们去外面聊聊。」
男人往四面看看,见四周吃饭的人还是很多,就冷冷对我说道。
得,看来他想拉我到外面过过招啊。
今天这事看来是不好收场了,不过今天他要真想打架,我也可以奉陪,我不
想惹事,但我也明白,既然遇上事了,既然躲不开,那就只能迎上去,没办法,
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郭哥,别冲动。」
一旁的痤疮男本来一直没有做声,似乎想看看热闹,此时看到事情有点闹大
了,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但被他一下子挣开。
「王叶,别跟他出去,」
凌波脸色苍白的一把握住我的手,她的小手很冰冷。
「你出来。」
男人冷冷对我说道,他此时已站起身,他的身材很高大。
我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暴虐之气。
「郭哥别冲动,你忘了韩哥上次跟我们说了什么,韩哥人现在可是在公司呢。」
痤疮男也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
「呵呵,大家都是公司同事,我就跟他开个玩笑。」
这个姓郭的忽然笑了笑,又坐了回去,看都不看我一眼,低头大口吃着餐盘
里饭菜。
我看得出来,他刚才的确已暴怒,似乎想叫我出来狠狠的教训我一顿,但刚
才那个痤疮男一提到韩哥,这个姓郭的男人那股狂暴之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虽
然嚣张跋扈,脾气暴躁,但对那个韩哥似乎还是很敬畏。
至于他是哪个部门的,那个韩哥又是哪个部门的领导,我不知道,不过我也
很庆幸,这次事情没有被闹大。
「王叶,我们走。」
凌波一把拉住我的手,也不管我们吃没吃完,拉着我快速的离开了食堂。
等我们乘电梯到了五楼,凌波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我了,还好你们没真打起来。」
凌波说话时似乎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怎么,你担心我挨揍。」
我笑了笑说道。
「我当然担心你,那人那么凶,又那么大的个子。」
凌波看着我说「以后再遇见这种人,不理他就行了,不用非得和他打一架。」
「有些事情我们都没有选择,有时候在面对一些人一些事时,我们也不能太
软弱,否则对方见我们好欺负,一定会更加的过分。」
我正色对凌波说。
「恩,我懂,我就是不想你为了我打架,为了我受到伤害。」
凌波看着我,眼波流转。
「放心,我练过自由搏击,真打起来不会吃亏的。」
我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我才不信。」
凌波忍不住笑着说。
我们正在电梯口说着话,却看见许若蓓和叶聪走了过来。
他们俩看着我们站在电梯口,都似乎都有点诧异。
「你们去天健培训把培训合同签完了?」
许若蓓最先开口问道,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已签完了,这不刚在食堂吃完饭回来。」
我答道,但又看着他们问「你们这是要出去?」
「我和蓓姐去趟采购部,主要是跟他们部门总监再沟通一下具体的招聘细则。」
回答的是叶聪。
这时电梯来了,他们就直接进了电梯。
我们回到办公室,洪刚和姚昌不在,应该是去市社保局了。
下午两点多,洪刚和姚昌回来了,说是基本把离职人员保险转移的事都办利
索了。
许若蓓和叶聪在三点左右回到五楼,但叶聪在办公室呆了没多久,就又去了
许若蓓的办公室。
我看着叶聪天天在许若蓓的办公室进进出出的,心里没有来由的有点别扭,
他每天一个人进许若蓓办公室的次数应该比我们这几个人加在一起的总和还多。
我心想不如在许若蓓那屋里再加张桌子,加个椅子,反正许若蓓的总监室也
够大,让叶聪天天也直接就在她屋里办公得了,省得他天天在两个办公室里来回
折腾,还耽误功夫。
快到四点钟,许若蓓进到我们的办公室。
说今天她有点事先走一会,走之前过来看看我们还有没有事了。
洪刚告诉她,两个离职人员的工作下午已交接完成了,他们的部门领导都已
在离职单上签了字。
而且下午市社保局那边关于离职人员保险关系的转移也已办好了。
「那下周不就给他们开出个离职证明就行了。」
许若蓓说道。
「对啊,就差开离职证明了。」
洪刚说「要不是因为公章现在不在公司里,今天离职证明都能开出来。」
「王叶。」
许若蓓忽然对我说「你们培训时间定了吗?」
「下周一早八点在公司门口集合,培训公司的大巴车会把我们送到培训基地
,下周五下午培训结束,培训基地有车会把我们送回公司。」
我说「下午我已把此次培训的全部流程和培训要求都通过公司内部网给药品
销售部发了通知。」
「很好。」
许若蓓似乎很满意了点点头又说道「下周你和凌波就得和参加培训的员工一
起,入住到培训基地里,你们的工作就是全程监督此次销售人员的培训,一旦有
什么突发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天健培训基地是全封闭管理,而且条件也不太
好,所以下周你们就得辛苦一点了。」
呵呵,条件不太好,听到这话,我和凌波对视一眼,连许若蓓也这么说,那
估计下周我们在培训基地的日子只怕真是不好过了。
「对了,姚昌。」
许若蓓已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回头对姚昌说。
「啊领导,什么事?」
姚昌坐在那忽然听到许若蓓叫他,整个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
表情极为不自然。
「既然公司员工离职的事已没什么可忙的,你下周也和王叶和凌波一起去培
训基地吧,也当锻炼一下。」
许若蓓说。
「啊,好,好的,知道了。」
姚昌面对许若蓓磕磕巴巴的说。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若蓓说着,人已走出办公室。
等许若蓓走的远了,我们几个都忍不住笑了。
「欢迎姚昌加入我们的行列。」
凌波笑着说道。
「老姚,我中午就说领导说不定会让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培训基地吧,我简直
料事如神啊。」
我有些得意的说。
「屁,我看你小子是嘴里有毒。」
听到自己也被派到环境艰苦的培训基地,而且得住上五天,姚昌没好气的说
道。
「呵呵,小姚,你中午不是说想去陪他们吗,这可好,你的愿望实现了。」
洪刚也笑着说。
只有叶聪看着我们,似乎有点不明所以,他跟许若蓓在一起的时候越长,跟
我们大家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越短。
快下班时,我去卫生间,刚进门,就看到清洁大妈站在刚进门的垃圾桶旁边
,手里拿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玫瑰花,此时玫瑰花也被人为的折断了。
「哎,又是谁啊,这么新鲜的花,就这么给折断了扔掉。」
清洁大妈有些愤慨的说道,然后又把手里的花扔进垃圾桶里。
我定睛一看,不就是上午有人送给许若蓓的那束粉色玫瑰花吗?此时鲜花已
被完全折断了扔在垃圾桶里,这难道是许若蓓干的?「阿姨,这么漂亮的玫瑰花
是谁给折断了扔掉的?」
我心思一转,就跟大妈问道。
「谁知道呢,好几次了。」
这个大妈倒是挺愿意聊天,对我如此好奇的表现也没太在意「我想想,应该
是从上个月开始,这次应该是第四次了,上个月起我发现了两次有人把玫瑰花扔
在垃圾桶里,然后前几天又在这垃圾桶发现了一束玫瑰花,今天这不又看到里面
扔着的玫瑰花,我就给捡了出来一看,这次更过分,花居然在被人给折断后才扔
掉。」
「是啊,这花价格应该也不便宜,这不是浪费吗?」
我故意说道。
大妈一听我说价格不便宜,更是有点愤慨起来。
「现在的年轻姑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好好的鲜花就这么随便丢掉,这不但
是浪费钱,还白瞎了人家小伙子的一番心意吗」
「阿姨,您莫非知道这花是谁送的。」
我一听大妈这么说,感觉大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于是赶快问道。
「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在这次被扔掉的那束玫瑰花束里,发现了个小卡
片。」
大妈说道。
「阿姨,那卡片呢?」
我听这心里不由勐的一动,于是赶快问道。
「哎,我刚才把那束鲜花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时看到了,但我不太认字,也不
知上面写的什么,于是刚才就把卡片扔回垃圾桶了。」
大妈挠挠头说道。
我立刻弯着身子探下身去,一股臭味立刻迎面袭来,我忍住恶臭,在垃圾桶
里四下寻找着,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张白色的卡片。
我把那卡片捡了出来,卡片上也不知沾着了什么液体,变得有点焦黄,我忍
住恶心,仔细看了看卡片上的字,上面写着「之前一直送你红色玫瑰,但你无动
于衷,这次换个粉色玫瑰送你,你若还不喜欢,我再送你别的颜色,反正玫瑰花
的颜色也有很多种,我会送到你喜欢为止。」
妈的,这卡片上的字看似没什么特别,但仔细想想,这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
胁啊,我会送到你喜欢为止,这明明就是说我会纠缠你到你屈服为止。
「阿姨,之前那几次被扔掉的玫瑰花有这种写字的卡片吗?」
我随手把卡片扔回垃圾桶后又问大妈。
「没有卡片,之前的三次我都只看到被扔掉的有花束,没有别的东西。」
大妈似乎被我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说道。
「其实这很好判断,肯定是有小伙子,他要追求五楼里哪个部门的姑娘,所
以经常的给人家送花,但是不知那姑娘是怎么想的,每次收到花后都给扔掉,其
实你不喜欢就跟人家小伙子说清楚就好,何必这样呢。」
大妈又自顾自的说道。
「阿姨,之前那三次被扔掉的玫瑰花没有被折断吧?」
我想了想又问道。
「之前都没有,只是被扔在垃圾桶里,只有这次,不知为什么被人狠狠的折
断了,哎,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对这事如此关注?」
大妈似乎这时才对我产生了点疑问。
「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说着进到卫生间,该了解的我已了解了,当下也不需要再跟清洁大妈多说
什么了。
这段时间,公司里有个人一直在暗中追求许若蓓,许若蓓应该已经跟对方明
确表态他们两人没有可能,但那个人依旧对许若蓓纠缠不休,死缠烂打,这个人
已给许若蓓送过三次红玫瑰花了,但许若蓓依然不为所动。
所以这次这个人改成了粉色玫瑰花送她,并在花束里夹了一张卡片,卡片上
内容表面上是述说爱意,但实则是种威胁,告诉许若蓓,我不会轻易对你放手,
我会一直对你纠缠下去。
但这人很狡猾,这张卡片上的词汇没有一点威胁恐吓的字样,而且文字不是
手写,是电脑打印的字,所以就算报警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估计这次许若蓓看到他送到花里那张带着威胁的卡片,所以才那么的愤怒,
把玫瑰花都给折断了,否则以许若蓓的性格绝不会这么做,只会像之前一样把鲜
花扔掉,从我之前听到许若蓓的那通电话所得到的信息,那人应该是公司里的人
,而且是一个部门的经理或者部门总监一类的中层领导,但具体是谁,也只有许
若蓓本人知道了。
想到这段时间许若蓓一直被这么一个追求者纠缠着,她还能打起精神给我们
开会,有条不紊的布置工作,兢兢业业的处理着部门的各项工作,我彷佛看到一
个表面高不可攀而内心早已疲惫不堪的许若蓓,在一瞬间我的心忽然有点疼。
晚上我回家后,我简单煮了碗面条,面条里加了荷包蛋和黄瓜丝,就这么简
单吃了一口。
之后我就躺在了床上,感觉脑袋乱哄哄的,我来许若蓓身边上班不过一周,
但却发现许若蓓身边的麻烦似乎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那个对许若蓓纠缠不清的人到底是谁?从目前来看,他似乎是轻易不会对许
若蓓放手的,随着时间推移,他对许若蓓的骚扰或者是威胁一定会变本加厉的,
随着她的骚扰威胁一步一步升级下去,许若蓓真的能扛得住吗?我现在心里非常
的矛盾,心中有两个声音在对我说话,其中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去插手有关于
许若蓓的任何事,许若蓓可不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她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职场女
强人,就算有人骚扰她,她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何况她身边有兰芳,有许若
凝,有叶聪,所以她不需要你的帮助和保护,你只需要在海天医药踏踏实实的干
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别的任何事你都不要去操心。
记住,千万不要去为了许若蓓的去蹚这趟浑水,你就是海天医药的一个小职
员,公司里任何人你都是得罪不起的。
而且许若蓓当年把你生下后就送人抚养,她这个当妈的这些年本就没进过责
任和义务来照顾过你,所以她现在遇到事了,你也真的没有什么责任和义务去一
定要去帮助她。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说,王叶,以前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毕竟都已过去很久
了。
你能来海天医药上班不也是许若蓓帮忙下才来的,而且许若蓓一直对你还是
不错的,她也想尽力来培养你,让你可以在公司干出些成绩来,所以不管怎样,
这个人情你也得记着,而且许若蓓毕竟是你的母亲,没有她你根本不会来到这个
世界,所以在这个她受到威胁骚扰的时候,你得站出来,去帮助她,去保护她,
一个做儿子的如果连自己的母亲被人威胁骚扰都不管不顾,那他还配做人吗?我
被这两种声音困扰着,内心极为矛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上,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许若蓓赤身裸体,双手被粗大的麻绳紧紧反绑
着,无法挣脱,布满孔洞的塞口球塞进了她的嘴里,口球上的皮带在她的脑后牢
牢的扣死。
她的人以一种极其羞辱的姿势爬在床上,丰满的屁股高高的噘起来,一个看
不清脸的男人正用一条粗大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她的屁股,「啪啪啪」,随着鞭
子抽过,她那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红的裂口,血慢慢渗了出来,白色的
肉体和鲜红的血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残忍的画面,男人边用力挥鞭狠狠抽打
她的屁股边狞笑「许若蓓,你不是高冷吗?你不是高高在上的仙女吗?我就要让
你做我最卑贱的婊子,我先用鞭子抽烂你的屁股,再用刀子扎烂你的阴道,我要
你做我最丑陋的婊子,你一辈子也逃脱不了我的掌控。我站在许若蓓面前,看着
眼前的这一幕,但却浑身无力,无法搭救,只能看着她被人凌辱虐待,她勉强抬
头看着我,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屈辱,只有深深的绝望
,她的眼神彷佛在说「王叶,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是你妈妈,你就看着妈妈这么
痛苦的沉沦在炼狱里,永远不能解脱,你为什么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