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蓬乱的方知白,轻轻叹道:「儿子,不要太辛苦自己了。」
「妈,你放心吧!爸的病一定能治好,咱们的生活也会更好的。」方知白吃
了一会儿后,说道。
阮玉霜只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方守正看着自己的儿
子,却感觉他好像变了,身上那时时不息的朝气似乎消失了。
「我吃完了,先去上班了。今天可能要加班,晚上就不回来吃了。」方知白
放下碗筷,起身拿起衣服就向外走去。
方守正感受着下腹阵阵的疼痛,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这两天一直盘旋在心
间的问题,再次浮上心头,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错了。如今日日折磨自己的病痛,
是不是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的惩罚呢?
方知白不知道他父亲心中所想,他已经踏上了前往公司的旅程。
一身笔挺的西装,擦的发亮的皮鞋,手上样式考究的公文包,手腕上那一只
价格不菲的手表。
上一次方知白这样打扮,还是刚刚入职,那时候他父亲身体健康,他爷爷精
神矍铄,李幼薇活泼自我。而今天,一切都变了,那个始终不逾越 底线的他,也
变了!
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震了几下,他打开手机,发现是三张照
片和一个视频。
第一张照片是李幼薇浑身赤裸,双腿并拢,两手瘫在地上,掌心朝上,嘴里
含着言初雪的鞋尖,露出满足的笑容。
第二张一丝不挂李幼薇横躺在地上,张着嘴,而言初雪则是坐在椅子上,用
两根脚趾夹住她的舌头,用力的向外抻。
第三张则是,言初雪连衣长裙褪到膝盖处,一只脚踩着李幼薇的身子,一只
脚踩着地,一道透明的水柱正好淋到李幼薇的头上。
看完三张照片,方知白平静的点开了视频,视频画质清晰,将言初雪和李幼
薇一起照了进去。
言初雪坐在一张暗红色的美式古典沙发上,李幼薇则穿这一身纯白色的高档
婚纱跪在地上,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贱狗,你想好了吗?」言初雪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言行举止都透出那么一
种高贵的气质,如同至高无上的女王,令人自惭形秽。
李幼薇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回主人,黑豆已经想好了。」
「哦?那你就好好跟主人说一说吧。」言初雪嘴角微扬,饶有兴趣的盯着面
前卑微的女人。
李幼薇膝行而前,来到言初雪面前,低下头轻轻的舔着黑丝脚上套着的红色
高跟鞋,边舔边缓缓说道:「我爱上了主人脚上的高跟鞋,想嫁给它当妻子,希
望主人能够恩准。」
言初雪笑容更盛,但是她却没有答应,而是一脚踩在李幼薇的头上道:「可
是我的高跟鞋成双成对,已然是一对恩爱夫妻了。」
李幼薇被她踩在地上,肆意侮辱,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讨好地说道:「那
贱狗愿意当 老公的小妾,事事以 老公和姐姐为大。」
「哈哈哈,好,那你就嫁给我的高跟鞋做小妾,乖狗狗,主人越来越喜欢你
了。」言初雪始终笑的优雅自然,看不出丝毫狠辣之处。她用最优雅的举止,做
着最狠毒的事情。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方知白看着视频,却没有一丝愤慨,他只是平静的看
着视频,甚至在视频播放完了之后,嘴角还勾勒出一抹微笑。
他走进公司,清晨的公司尚没几个人,他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公交卡划入
卡槽,打开电脑静静地敲击,片刻之后,他便拿起公交卡,走进了电梯。
「叮!」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电梯通向最高层的标识忽然亮起,电梯也缓
缓的驶向了最高层。
面对突兀打开的电梯门,屋里的三人也是蓦然一惊,各自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看着方知白缓缓走进房间。
此时此刻,三人都近乎赤裸,言初雪下意识的拉过衣服将自己的胴体遮住,
只是不小心流露出的春光,仍能看到她曼妙的身材。而李幼薇则是呆愣愣的看着
忽然闯进来的方知白,心中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
倒是苏弦雅不愧是见惯了风浪的,她一见到方知白走过来的身影,立即小跑
两步,来到办公桌后面,拉开抽屉,将手探了进去。
抓着冰冷枪身,苏弦雅心下大定,虽然近乎赤裸,但却有一种令人不敢冒犯
的雍容气质,她轻轻摩挲着手枪,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你问我来干什么?你居然问我来要干什么?」方知白低声笑了,笑声低沉
而可怖,极为渗人。他看着近乎赤裸的苏弦雅,眼中不带一丝色欲,只有无情的
冰冷。
听到这笑声,饶是历经风雨的苏弦雅都忍不住心中一寒,更何况温室里成长
的言初雪?她早已吓得缩成一团,身体微微发抖,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浮现在她
白皙水嫩的肌肤上。
苏弦雅下意识的掏出手枪,指着方知白,威胁道:「你别过来,我知道你能
打,但是你再快还能快过手枪不成?」
方知白看着她,双目陡然睁大,狰狞的血丝布满眼球,「你觉得到了现在,
我还会怕死吗?」
苏弦雅第一次觉得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握着枪的手也有些颤抖,但是冰
冷刚硬的枪身还是让她冷静了下来,她不相信方知白真的能对抗现代枪械。她紧
紧盯着方知白,只要他稍有异动,就扣动扳机。
言初雪也心下一定,再次直起腰身,看着方知白,心中笃定他不敢反抗。她
抬脚踹倒还在一旁跪坐发呆的李幼薇,并且用脚踩住了她的口鼻,让她不能呼吸。
不一会儿,李幼薇就憋得俏脸通红,显然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言初雪稍稍抬脚,李幼薇立刻大口呼吸,那吞吐的气流,弄得言初雪脚心瘙
痒,所以她抬了一会,又用脚掌捂住李幼薇的口鼻。
李幼薇憋得辛苦,想要 挣扎,可是她只要一闻到言初雪身上的味道,就浑身
酥软,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此刻言初雪的脚掌紧紧的贴在她的口鼻处,再加上
她刚才的大口呼吸,此刻一点力量都没有了,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言初雪宰割。
这过程中,言初雪没有低头看过李幼薇,她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方知白,她
想从他的脸上看到屈辱、愤恨与无能为力。她想知道,看到自己最爱的人在别人
脚下 挣扎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看到了,原来人在愤恨到一定地步,表现出来的是平静,方知白平静的看
着言初雪折磨李幼薇,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她们。
言初雪有些失望,她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好戏,她辛酸的嘲讽道:「哟,
这不是我们没有骨气的方先生吗?怎么,特意来欣赏自己的女人嫁给别人的鞋子
吗?」
苏弦雅强行稳住自己颤抖的手,压住心中不妙的感觉,道:「你快给我滚出
去,否则我就报警告你强奸李幼薇,到时候不止你要受到牢狱之灾。就连你最爱
的人,也将名誉受损,一辈子没脸见人。而且,你要是进去了,单凭你父母的退
休金,恐怕买不起那些高价药吧?」
只要掌握别人的弱点,犀利的言辞亦可以胜过刀剑,苏弦雅曾多次仅凭言辞
就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次她也极为自信。
杀人、伤人多为冲动所致,脑子一热就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而
当人冷静下来的时候,多数就会开始衡量得失,变得畏首畏尾,这时候往往会选
择退缩和妥协。
如果不出意外,苏弦雅相信方知白会再次妥协。
只是,若是不出意料,若是没有意外,若是像往常一样,意外也就不叫意外
了。
方知白看着她们,像是在看着小丑表演,脸上挂着嘲弄的色彩道:「你们觉
得我还是那个任你们践踏尊严,也不知道反抗的懦夫吗?你们以为我还在坚持规
矩,恪守正义吗?」
他的声音仍旧低沉,一声声发问,让这个阔大的办公室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苏弦雅和言初雪都感觉呼吸一滞,言初雪更是后退了两步。李幼薇得以脱离窒息,
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将自己的气息理顺。
「不是了,不是了。正道?让它见鬼去吧!几咕里巴赫,特里忽格斯,巴颜
特不特鲁诺,一私诺斯里……」方知白说到「让它见鬼去吧」终于忍不住泪如雨
下,他放弃了自己的坚守,要用自己最不屑的方式对她们进行最惨烈的报复。
他念着艰涩的咒语,仰着头,不让泪水落下,他不想让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即便这两个人即将被他控制。
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大,笼罩着整个办公室,开始苏弦雅和言初雪还是有些疑
惑,甚至还有点嘲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脸上的神色愈加迷茫。甚至于
她们的双眼开始失焦,变得空洞,不知道在看哪里。
「当!」手枪脱手而落,苏弦雅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浮沉不定,她感觉自
己的灵魂逐渐升高、升高,身体和灵魂已经成了两个个体。
言初雪则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幽静的海滩当中,阳光正好,海波荡漾,她则躺
在遮阳伞下,静静的享受的生活的静谧。只是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双眼越来越
沉重,她只想在这静谧的岁月中永眠。
于焉,三者失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