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公子,别来无恙。”
项武拱了拱手,不再说话。
“哼,一会见了爹爹,我看你怎么说!”
不耐的挥了挥衣袖,武空脸上寒芒一闪,坐在项武的对面,眼睛如同箭矢一般,扫过项武的身体。
等了没有多久,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年过九十依旧精神矍铄的武登大步走进厅内,他满头银发,体格精悍,丝毫不见老态。
项武连忙起身,恭敬道:“武宗师安好。”
“爹爹好。”武空看到武登进门,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规规矩矩的道。
“项小兄弟坐在这里,怎么没人招待,我们长庆镖局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
武登面带微笑,冲项武点了点头,又对着武空呵斥道。
“爹爹,我正在招待项武,不信你问他。”武空撇了撇嘴,朝项武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住口,项武也是你叫的?”
就算有外人在场,武登也没有给武空留丝毫情面,毫不客气的呵斥道。
一口血涌上脑海,武空死死的抿着嘴唇,沉默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家里犬子无礼,让项小兄弟见笑了。”武登带着歉意道。
“不碍事,不碍事的。”
项武连忙挥了挥手,内心顿时暖暖的,心里的忐忑也消失不见。
“项小兄弟过来,是有什么是吗?”
武登和善的问道。
“之前接下的一趟镖,还算顺利的完成,这次是过来交接的。”
项武犹豫片刻,继续说道:“承蒙武宗师看得起,我们威远镖局在这里也待了不短的时间,这次我想去别的地方发展,是特意过来辞行的。”
“喔,这是件好事啊。”
武登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连忙问道:“你们准备去哪里,或许老夫还能帮衬一二。”
苦笑一声,项武干涩的说道:“不瞒宗师,我还没有想好。”
脸色一沉,武登坐会首座,轻抿了一口茶水,并没有着急说话。
他这副做派顿时让大厅内气氛低了下来,直到众人心里打鼓,他才缓缓开口。
“项小兄弟,是不是有些人给你难处,让你难堪,所以你才迫不及待的离开老夫这里?”
项武正欲说话,武登一挥衣袖,继续说道:“若是有这样的情况,你直说无妨,接下来的事自然由老夫出手,绝对不牵涉到你。”
心里一阵感动,项武瞥了瞥身体发颤的武空,叹息一声,道:“宗师多虑了,是项某想要走动。”
心里暗忖道:“武宗师带我项氏不薄,还是不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的为好。”
“行了,我明白了。”武登起身走到项武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要是真心想走,我绝不留你,但你若是信得过老夫,就别理那些闲言碎语。”
“老夫虽然实力一般,对待朋友却是认真的,你自己决定吧。”
“多谢宗师!”
项武重重的点头,脸上露出真挚的笑意。
等到项武离开,武登和善的脸庞沉了下来,看着两股颤颤的武空,脸色更加不耐,怒斥道:“别以为项武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做的事,你自己闭门反省三天,三天之后再跟我说话。”
“爹爹,韦开泉已经亲自开口向我们要人,而且苍狼军就驻扎在龙昌府城外,韦开泉的女儿可是苍狼军副统领的正妻,为了区区一个项氏,我们犯得着得罪铁剑门吗?”
武空满脸不服,大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传遍大厅,武空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幼稚!”
苍老的声音带着火气喷发出来,武登的脸颊不住的抖动,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
“你看到的是项氏这一家一户,自然不会觉得项氏有多么重要。”
“若是爹爹将项氏推出去送死,龙昌府的人怎么看我们,以后我们长庆镖局,谁敢过来投奔。”
“除非情况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我们庇护不了项氏,那自然是无可奈何。”
“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驱逐项氏这件事,你想也别想。”
长叹了一声,武登抚摸着武空肿胀的脸庞,缓缓道:“儿啊,混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我最多还能坚持十年,十年之后,这镖局终究是要落在你和你大哥的手里。”
武登回到座位上,挥了挥手,无力道:“你自己多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