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屯留的驰道上,此刻,那些士人们正乘车慢慢悠悠的赶路。
“不能快些吗?”有人催促驭者道。
结果没人搭理,这可是骝的吩咐,不能赶路太快。
“早知道也骑牛来了!你瞧那个杞人,连他都在我等前边,真是岂有此理。”那寒酸中年人指着前方远处一个模糊背影,抱怨道。
“说这些有何用呢?!”一旁有人劝道:“今晚总能到屯留的,慢了还省的颠簸,且等着吧!”
“我只是心中愤恨罢了!”
寒酸中年人瞥了眼前边的驭者,嘀咕道:“这一来一回几千里路程,路上怕是要走数月!若有这时间,我也许已经受人赏识,拜为哪位大夫的家臣了!”
听到这话,同车几人眼中带着嘲弄,但也没多说什么。相处这么久,早就熟的很了!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认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庸才?
说白了,这中年人为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哎!那是谁追来了?”中年人突然指着队尾,喊道。
“是智朗!”很快,有人从服饰的等级认出了智朗。
“哎呀!他该不会是后悔了,要接我等回去的吧?”中年人扶着车帮,一脸惊喜的道。
说罢,他连忙整理了衣冠,目不斜视的端坐着。
有这人做榜样,其他人也纷纷跟随。都认为智朗是喊他们回去的,匆匆整理了衣冠,就看向越来越近的智朗。
而此刻,眼看越来越近,智朗却迟迟没有减速。车驾走的是驰道,路中央却是牛马步道,所以双方虽然在接近,却并不会有交集。
眼看着到了跟前,有人正要打招呼,迎接他们的却是智朗目光的无视。
智朗骑马在前,他的亲卫紧随其后,几乎转眼功夫,他们就从车队一旁超了过去,没有片刻停留。
“是那人吗?”等终于看到了路上一个骑牛的人,智朗放慢速度,指着前方大声说道。
“正是!”骝很快认出了那人的打扮,立刻答道。
“驾!”智朗再次加速,没花多少力气,就追到了跟前。
“先生!”智朗喊了一声。
“河边那些字,可是你所书?”
杞人转过脸,扫了眼奔来的几人,目光很快落在了智朗身上。
他的眉头皱着,说道:“是!”
智朗大喜,立刻说道:“先生,可愿止步一叙?”
“去哪?”杞人说道。
“屯留如何?”
杞人却摇了摇头,“那还是回薪地去吧!”
“好!”智朗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