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接下来进攻汇山码头的作战计划时,周卫国强调道:“战斗只能放在深夜,汇山码头有日军停靠在江边的海军舰炮支援,外加上随时可能抵达的空军轰炸,防守的日军手头又有不少战防炮,就算是我们手上有战车部队与摩托化部队协同作战,拿下汇山码头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战斗依旧放在凌晨十二时左右。”
“另外一点,想要拿下汇山码头必须一鼓作气,我已经下了命令,从现在到深夜发起总攻之前,我会以连为基础单位,对汇山码头的日军进行间歇性地佯攻骚扰。”
“今夜的战斗打响之后,五个小时之内,天亮之前,必须拿下汇山码头,否则天色一放亮,日军的海军舰炮视野不再受阻,咱们的进攻怕是会功亏一篑。”
接着制定作战任务的细节分配。
三十六师一零六旅的二一二团与二一三团在进攻杨树浦的时候,是与周卫国的战车部队协同作战过的,他们亲眼见识过周卫国的指挥能力,自是心服口服。
“周营长,你就下令吧!我二一二团在之前的战斗中虽然伤亡不小,但哪怕打得只剩下一个营,我们团也照样不含糊。”
至于三十六师一零八旅的二一六团,更不用说,他们能够成功撤退下来,正是周卫国的战车部队全力掩护的结果。
二一六团团长依旧在昏迷之中,由一营长担任代理团长,一营长自然是全力支持周卫国的指挥。
二一五团团长一看大家都是这个态度,师长宋希濂又在一旁频频点头地看着周卫国安排作战计划,哪还敢犹豫,连忙表示愿意听令。
就这样,整支部队的最终指挥权暂时落在了周卫国的身上。
汇山码头的作战地图被周卫国展开。
周卫国表示,进攻汇山码头有三条道路可选,分别是公平路、北丰路与华德路。
只是这三条路上都有日军的重兵把守,分兵攻取的话得不偿失,伤亡反倒难以避免。
“咱们这次既是一鼓作气,再加上有战车部队作为刀尖,可以强行打开一道突破口,一旦北丰路告破,整个汇山码头也就不保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选择北丰路为唯一主攻点,另外,公平路与华德路可以各派一个营的兵力负责佯攻,让日军无法集中兵力死守北丰路。
一旦北丰路告破,镇守在公平路与华德路的日军回援,负责佯攻的两个营则可以变佯攻为主攻,冲击日军工事,让汇山码头的日军顾首难顾尾。”
一营长(二一六团代理团长)道:“周营长的这道计划完全可行,我赞同。”
一营长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大概计划就这样暂定下来。
最终由二一三团派出两支主力营,负责华德路与公平路的佯攻,并额外配属一定数量的迫击炮,随时用来变佯攻为主攻。
二一六团与二一五团主力协同战车一三连向汇山码头发起进攻。
二一二团负责担任预备进攻部队并随时策应。
安排完毕之后,周卫国又让方胜利派人前去公大纱厂给易安华带去了命令:
十一时左右,五二二团与教导营立马向汇山码头的北丰路进军,并在十一时三十分之前与进攻汇山码头的战车部队会合。
一营长对此有些疑惑,“周营长,哪怕我们三十六师伤亡不小,依旧能凑出将近三个团的主力,难道还不够用吗?”
周卫国笑道:“五二二团和我们战车营是一路配合着打过来的,战士们与坦克的协同作战最是熟练,有他们团的协同作战,外加上战防炮营和教导营,我们拿下汇山码头的胜算会大上许多。”
一营长点了点头,他想起在先前作战中协同战车二连进攻的那支步兵连,竟是以血肉之躯掩护己方坦克进攻。
的确与他想象的步坦协同作战大不一样。
这时周卫国又突然叫到战车二连连长,现在的战车一连副连长胡三河。
“老胡,二连虽然大多数弟兄都不在了,又只剩下最后三辆战车,但我相信二连的精神还在,我另有一项任务交给你,不知你可愿意?”
胡三河激动中连忙朝着周卫国敬礼道:“请营长下令,我胡三河就是死,也一定会完成任务。”
周卫国道:“没有把小鬼子赶出中华,岂能妄谈生死?这次的任务需要你把二连仅剩的三辆水陆两栖坦克全部带上,另外我再从队伍里给你抽调出一个连的水性极佳的战士,至于具体的安排,我一会儿告诉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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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快速流逝,八月二十一日凌晨十一时整。
日军公大纱厂阵地。
时隔两个小时,易安华团的再一次佯攻结束。
“传令兵,通知一二三营,以及教导营和战防炮营,立即撤离。”
“是!”
命令传达之后,整个五二二团与教导营、战防炮营,在悄然无声之中借着昏暗的夜色离开了公大纱厂区域。
公大纱厂阵地上的日军对此是毫无所知的。
阵地下的中国军队每隔两三个小时进攻一次。
这一次的进攻结束之后,在他们看来,下一次的进攻怕是在两三个小时之后。
夜,十一时三十分左右,易安华带领教导营与战防炮营,顺利与周卫国的战车部队会合。
凌晨十二时整。
三十六师四个团协同战车营对汇山码头的总攻正式拉开序幕。
公平路与华德路附近,二一三团的两个主力营以猛烈的炮火轰击汇山码头,喊杀声夹杂着枪炮声,一时震天。
这般大的阵仗似乎与昨日二一六团的进攻没什么两样,镇守在公平路与华德路附近的日军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守阵地。
战斗进入僵持当中。
北丰路。
主攻开始,首先是炮坦协同,运输车拉着甄有为的迫击炮连持续跟进,以移动的迫击炮火力不断猛轰日军工事。
趁着工事后的日军被火力压制,战车一连与三连的二十二辆坦克同时向着日军工事开进。
协同的步兵朝着日军的轻重机枪以及战防炮着重打击,掩护己方坦克开进。
田耕园指挥着战防炮营,在后方不断地定点清除日军工事后暴露的战防炮火力。
如火如荼的交战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三辆卡登洛伊德式两栖坦克悄悄地开入水中,协同的战士们潜水跟进,顺着江边向汇山码头的腹部迂回。
到凌晨一时,战车部队在步兵的协同下,接连破除日军两处前线工事,直逼汇山码头。
由于北丰路主攻部队火力凶猛,战车配上协同步兵一路摧枯拉朽,日军在北丰路的防守压力剧增。
相比之下,在公平路与华德路两处进攻的国军阵营,火力要微弱得多,且并没有拼命进攻的意思。
于是指挥汇山码头防御的日军中佐当即意识到公平路与华德路只是狡猾的中国军队的佯攻,北丰路才是他们的唯一主攻点。
鬼子中佐立刻下令,把公平路与华德路的大部分防守兵力调往北丰路防守。
谁知鬼子守兵这么一撤,原本还在公平路与华德路佯攻的国军部队,竟是疯了一般朝着公平路与华德路的工事发起猛攻。
一时之间,兵力捉襟见肘的公平路与华德路阵地岌岌可危。
凌晨一时三十分,仍旧在北丰路工事咬着牙苦苦坚持的日军部队,突然从背部遭受炮击。
通讯兵在火急火燎中汇报道:“长官,不好了,支那军的坦克从黄浦江边登陆,从咱们的腹部偷袭了过来!”
日军中佐在骇然的神色之下,手忙脚乱之中,只得亲自率领一支警备小队,赶往阵地后方阻击登陆的战车二连和协同的一个连的战士。
只是如此一来,整个汇山码头就像是多处漏了洞的气球,根本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