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离开之后不久,上面传来命令,让三十六师和八十七师向泗塘河一带进军。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最终两个师的部队在泗塘河外围市区的租借交界地区暂时驻扎,修建工事,层层推进。
当晚八时左右,指挥部又传来命令,让三十六师和八十七师各自抽调出两个团,组成一支突击集团,由三十六师师长宋希濂全权指挥,负责向泗塘河一线日军主动进攻。
得知消息的周卫国当即赶到三十六师师部,找到宋希濂,并表明了来意道:“学长,泗塘河一带是一片开阔地,双方交战几乎找不到任何掩体,唯一的掩护只有开挖的战壕和修建的工事,这样的地方太适合坦克部队的作战了,倘若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卫国请求随同一零八旅的二一五团和二一六团一起出战。”
周卫国的战车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宋希濂一清二楚,汇山码头就是在战车部队的强力配合下才顺利拿下的。
只可惜,守了不到一天,又被日军重新夺回。
每次想到这里,宋希濂就觉得有些对不起战车部队牺牲的弟兄们,临行的时候他更是信誓旦旦地答应过周卫国,只要他宋希濂在,汇山码头就丢不了,结果呢……
叹了口气,宋希濂语重心长道:“卫国,不是我不想让你跟随一起作战,战车部队的战斗力全军有目共赌,只是如今咱们队伍里唯一还像样一些的也就只剩下你们战车部队了。
就连上面的意思也是要你们好好休整,养精蓄锐,不要再以身犯险。
泗塘河一带日军驻守了重兵,炮火凶猛,你们战车部队若是投入其中,牺牲和损失是在所难免的,而咱们的战车又无法得到补充,少一辆就没一辆。”
周卫国决然道:“师长,战车是无法得到补充,人命何尝不是一样,那么多兄弟们前仆后继,拿自己年轻的生命来抵御日寇,我周卫国怎能做缩头乌龟,在后方袖手旁观?”
“至于战车,就是全部毁在淞沪,只要能够达到咱们的战略目的,那也是值得的,如果上面舍不得,当初也不会把四个德械师全部投入在淞沪抗战之中。”
“师长若是为难,卫国宁可率领战车部队的步兵舍弃所有战车,继续作战。”
周卫国的性格宋希濂是知道的,遂不再相劝。
宋希濂想了想,道:“好,卫国,既然你坚持,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样,我把二一五团和二一六团,以及八十七师抽调过来的两个团的指挥权全权交给你,就像进攻汇山码头时一样,四个团的步兵协同,充分发挥你们战车部队的威力,一举拿下泗塘河阵地。”
正如周卫国对杜聿明所说,他别地不求,只是需要更多的兵,用来协同战车部队的坦克作战。
所以宋希濂的好意周卫国并没有拒绝,“是,请师长放心,卫国一定完成任务!”
当晚九时左右,所有突击部队全部聚集。
听说四个团的指挥权最终落在战车营营长周营长的身上时。
三十六师的二一五团与二一六团自然是没什么话说,在进攻汇山码头时,他们已经亲眼见识过周卫国出色的指挥能力。
至于八十七师的两个团,也早就听闻过战车部队的大名。
听说一路走来就没有打过败仗,打得小鬼子是哭爹喊娘,更缴获了大量的日军装备。
据说连鬼子的坦克部队都被周营长率领战车部队击败过,更缴获了四辆八九式坦克。
令人振奋的胜利,八十七师的这两个团也不例外,日军的战斗力如何,与之交战过的他们是心知肚明。
若日本人真是泥捏的,八十七师也不至于伤亡惨重。
如此,四个团长对于周卫国的指挥并无异议。
当夜十时,四个团长按照周卫国制定的作战计划展开进攻。
先由八十七师的两个团挖设战壕,正面交战,牵制日军。
正面交战进入白热化之后,由周卫国的战车部队在二一五团与二一六团的协同下,从左右两翼迂回,向日军工事发动坦克突击。
这次的进攻不止是步坦协同,更有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作战。
在汇山码头下,周卫国率领战车部队回援三十六师二一六团的经典摩坦协同作战再次出现。
泗塘河这片无限开阔的地带,成了周卫国的坦克与摩托化部队充分发挥机动性的绝佳舞台。
再加上甄有为的迫击炮连与摩托化部队的结合。
安了脚的十五门迫击炮(其中六门是在唐山路时从日军阵营缴获的81毫米迫击炮)在黑夜中朝着日军阵地疯狂轰击。
而且角度极其刁钻,有时竟是迂回到日军工事的侧翼与后方进行轰击。
在这没有掩体的泗水河平地上,日军将战壕挖得很深,用来支撑部队打阵地战,原本以他们的战壕挖设的角度,正面的国军想要把炮弹打进去,可能性是极小的。
可鬼子哪能料到战车部队的迂回,当来自两翼和后方的炮弹顺着他们的战壕开口掉落进去时,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瓮中捉鳖,所有的鬼子无一幸免,一颗炮弹甚至能炸死一窝鬼子。
战斗到凌晨十二时,在战车部队一路所向披靡的突击之下,二一六团和二一五团紧接着跟进,接连攻破日军三道工事。
直打到日军泗塘河最后方的主阵地,因为鬼子手中有大量的战防炮,再加上小鬼子察觉到国军阵营战车部队的厉害之后,在主阵地周围挖设了大量极宽极深的战壕,战壕离江边并不算远,以至于里边还有积水,四面泥多且滑。
坦克一旦掉进去,根本不可能开出来。
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车辆都无法通过。
周卫国这才下令坦克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作战暂停。
中日双方就这样隔着这些巨大的战壕彼此对峙起来。
打起了以炮弹为主的你来我往的阵地战。
相比之下,日军的炮火自然更为猛烈且充沛。
好在周卫国也及时下令挖设战壕和防炮洞,以躲避日军炮火,并从后方的后勤部运送来不少抽水机,抽掉战壕里溢出的积水。
跟进的主力立马借助这些战壕和防空洞扎稳了脚跟,将先前与战车部队接连突破的日军工事全部巩固。
如此一来,中日双方再次陷入了堑壕式战斗的“旷日持久”。
谁也奈何不得谁。
直到接近天明时分,一道短促的声音在日军阵地后方响起。
对峙的中央军工事后,一名排长当即栽倒,周卫国亲自去检查这排长死因的时候,发现他被人直接命中了头部。
这让一同前来的几位团长倒吸了一口凉气,中日双方隔着战壕交战,彼此远隔数百米。
如此远的距离,步枪子弹就算是够得着,也根本打不出准头。
可这名排长竟是被对面的小鬼子一枪爆头!
相比于几位团长的震撼,周卫国镇定得多,他当即向四个团下达了一道军令:
一、除了战斗,任何人员不得将身体的任何部分伸出战壕。
二、所有官兵禁止佩戴任何军衔标志,全体换普通作战服。
三、所有士兵遇见长官后不得敬礼。
四、所有士兵不得围在长官身边。
五、严禁在防炮工事以外的战壕生火、吸烟。
军令的最后补充道:所有人必须严格执行,有违反者军法处置!
战士们没有敢不遵从的,如此直到当天下午,整个中央军阵营,再没有像是那位排长一样牺牲的战士。
下午,特战队队长在防炮洞下的临时指挥部找到了周卫国,“营长,看来被你料中了,鬼子的部队里果然有狙击手编制,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反狙击侦查,我们发现在对面的日军战壕后至少有五名日军狙击手。”
几位团长也在指挥部,听到特战队队长提到的狙击手,都有些发愣。
周卫国解释道:“形象一点讲,就是我们部队经常提到的神枪手。”
二一五团邢团长恍然道:“难怪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也可以把咱们这边的排长一枪撂倒。”
“说他们是神枪手只是形象一点的说法,狙击手要远比神枪手的威胁大得多,毫不夸张的说,对面有鬼子的狙击手存在,一旦双方交战,我们这边所有的军官,炮手,以及重要编制人员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周卫国凝重道。
邢团长道:“我明白了,难怪周营长你之前下达了那几条军令,看来就是为了提防鬼子的狙击手。”
二一六团的华团长紧蹙着眉头说道:“周营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鬼子的狙击手不处理掉,始终是潜在的隐患。”
周卫国笑道:“对付狙击手最好的武器正是狙击手,其实我们的部队也有狙击手编制。”
“哦,我们也有狙击手?”
特战队队长道:“营长早就考虑到日军会有狙击手的问题,所以早在中日开战前夕,营长就建议总司令组建了我军的狙击手编制,然后下放到各个部队,一同带去的还有先前营长下过的那几道军令,为的就是提防鬼子的狙击手。”
邢团长感慨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周营长,可真有你的!”
大家笑了笑,周卫国开始安排反狙击作战事宜。
特战队目前只有两名狙击手,整支队伍也只有那两把装备了光学瞄准镜的毛瑟kar98k狙击步枪。
但特战队队长对此倒是信心十足,“几个矮矬的鬼子狙击手而已,咱们虽然只有两名狙击手,也足够了。”
周卫国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战争永远不可大意,这样,迫击炮连再给你们支援四门迫击炮,一同用来反狙击作战。”
特战队队长连忙领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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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之间的对决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是一场不如正面作战那般炮火轰鸣的震撼,却依旧令人惊心动魄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