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如韵郡主猛地一拍桌子,若真是将叶母撵出去了,那打的便是她的脸,是太子的脸!
叶母在旁边但笑不语。
等着如韵郡主发完脾气了,才又说道,“我瞧着今日天色已晚,顾家大房没有女眷,臣妇去也不合适,等着臣妇改日送了帖子过去,与顾家老太太商议,您瞧着如何?”
态度,及其的恭敬。
只是如韵郡主的脸,却格外的精彩,她如何不知道天色晚了?
若不是瞧着太子满脸愁容,她也不至于说这么晚了再跑这一趟。
想着自己在太子跟前夸下的海口,今日怕要失言了。
可,如韵郡主不想放弃,若是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他日入主东宫,太子必然会小看了。
咬着牙便才又继续说道,“既然夫人不方便,那便让顾氏过去,她便是亲自去劝叶侍郎,也无可厚非。”
这,严格说起来,只要叶家不计较,顾夭夭去见顾明辰,自也没有那么都避讳了。
只是,让顾夭夭出面?
叶母都笑了,左右,她是没那么大的脸,“这是自然,郡主亲自传话,她如何也得去,只是,这个时辰,她们又是新婚。”
叶母的话,适时停了下来。
天都黑了,新婚夫妇在一起,能做什么,在场的人谁人不明白?
叶母看如韵郡主满脸通红,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赶紧又说道,“是我唐突了,还忘郡主莫要怪罪,新婚又如何,既然殿下有令,自该抛却一切去办的,只是臣妇嘴笨怕说不清楚,臣妇这就将郡主送过去,亲自交代交代我那儿媳。”
左右,这事她是不揽着办。
叶母将话都放在这了,如韵郡主自不好真的去寻顾夭夭。
她总不能像这边一般,直接闯进来,若是得在外头等着,自显得她没面子,而且,这天寒地冻的谁知道得等多久。
今日的事怕是成不了,只是,却又不甘心就这般走了。
而后冲着叶母摆了摆手,“罢了,等着明日我再与她传话。”
一顿才又说道,“说起来,母亲常与我提起,叶夫人大度,便就顾氏这样的儿媳妇都愿意接受,满京城怕是寻不到第二家。”
能被如韵郡主像是有什么把柄似乎的提,无非就是当初,顾家没管叶卓华罢了。
只是,当初那妇人闹事,也算是为顾夭夭正名了,也不知道是这如韵郡主忘了,还是她不屑知晓叶家的事。
如今这般提起来,倒让人觉得,好笑。
“这亲事是早些年便定下的,两家大人看着对眼便就定了。”说完这,叶母突然落下泪来了,“臣妇失言,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瞧叶母突然转变语气,却让如韵郡主给愣住,着实不明白,这又闹的哪出。
只是仔细回味,才又明白过来了。
叶顾两家的亲事,是两家大人看对了眼,原本,自来所有人的亲事都该是两家大人点头才成的,就偏偏如韵郡主的不是。
提到痛处,如韵郡主猛地站了起来,她想冲叶母发脾气,可叶母的表情那么的无辜。
更甚至,那般悲戚,好像比自己这个正主还要难受。
从来了到现在,叶母对她的态度,不可谓不尊敬,完全寻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心口的火,憋的总想寻个地方发泄出来,可偏偏所有的门路都被关上。
“叶夫人好生的歇息,太子殿下那边,好生的想想,该如何回话!”临走的时候,如韵郡主自要端上气势。
叶母恭敬的将人送出大门,全程没有一丝,不耐烦。
毕竟,华夫人亲自敲打过,自然是要格外的注意。
至于与太子那边回话?
肯定用不着,不过是太子的意思让如韵去办罢了,这种事不可能放在明面上,她若是去回话,岂不是将太子的面子,放在地上使劲的搓了?
最好的办法,便是就当如韵郡主,今日没有来过罢了。
将如韵郡主送走,叶母赶紧站直了身子,年岁大了,这腰总不好。
下头的人瞧见后,赶紧帮着叶母轻轻的捶打着,“可要去给少夫人送给信?”
叶母轻轻的摇头,“没得给她添堵。”
而后想了想,“让人故意给那边透露点风声。”
若是对方有兴致,便来打听打听,毕竟是关于娘家兄长的。
若是没兴致,左右太子动了这个心思,早一日晚一日的总还会传到顾家的。
“郡主,奴婢瞧着那叶夫人,狡猾的很。”马车上,婢女在如韵郡主跟前小声的嘀咕了句。
这趟过来,事没办成,白白的添了一肚子的气。
如韵郡主此刻没有吱声,只是无力的靠在马车上,如今文候所为,华夫人都承受不住了,今日起来便病倒了。
如韵郡主跟前觉着没有拿主意说话,心里有些慌,便去宫里寻太子说说话,瞧瞧太子是什么意思。
所幸的是,太子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变,还是温声细语的。
而且,那胡月娘也没在太子跟前伺候,只留在外殿都没机会在太子跟前露脸。
如此安排,如韵郡主自然欢喜的。
只是,太子的嘱托,她到底也没办成。
想着,便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而后,脑子里便是,下头的人传的,太子好男风的事。
她心里自是认为是假的,可也说不上为何,心里慌的厉害。
跟前的婢女说的话,基本都没往脑子里头收。
相较于如韵郡主的忧愁,顾夭夭这里倒是清闲,收拾妥当后便在厢房的塌上歇息。
这会儿功夫,大概是因为叶母故意透露,夏柳很快便得了消息。
这如韵郡主办事,便是连布珍公主都不如,布珍公主好歹不说还知晓屏退众人,说个体己的话。
可如韵郡主就当着下头的面,如发号施令一般的下命令。
却被叶母都给挡回去了,一件事都没办成,夏柳都替觉得没脸。
好歹不说,还是郡主,出生高贵,这脸也不掂量着用。
连太子都办不成的事,她出面就成了?
顾夭夭听的好笑,不过心里隐隐的觉得厌烦,莫不的这皇家的人都这般德性?但凡是他们看上的,无论抢还是逼,都要将人占为己有?
“明日,给兄长送个话,让他心里有数。”顾夭夭思量片刻,还是想着给顾明辰提个醒。
这布珍,难缠的很。
顾明辰这又与顾明慧不同,在众人眼里,女子就该伺奉一夫,可男子不一样,迎娶一个和迎娶两个没什么区别。
甚至,怕就朝中大臣都觉得顾明辰矫情,他这压力,比顾明慧那还要大些。
正在思量的时候,听着外头有动静。
夏柳便出去瞧一眼,只是一打开门,夏柳下意识的看了里屋顾夭夭一眼,而后冲着外头福了一下身子,便出去了。
就这态度,一瞧便知晓是谁来了。
顾夭夭将绣鞋随意的踹到一边,掀了被子直接躺了下来。
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
听着人该是走到跟前了,可偏偏没动静了,顾夭夭的眼皮不自觉的颤了颤,等了许久,顾夭夭还没等到人过来,忍不住好奇的睁开眼睛,只是这一下。
顾夭夭惊眼睛瞪如铜铃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