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送礼,要么是诚心结交,要么是另有目的。
显然,赵昔微是不会诚心结交赵承羽的。
那么,会是什么目的呢?
难道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欺负羽姐儿?
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会再选择忍让了!
袁氏这么想着,脸上就浮现了一丝笑意:“既然是微姐儿送的,必然是好东西了,快呈上来,让我好好瞧瞧。”
珍珠跪在地上,将黑漆托盘高举过头顶:“这是我们小姐特意给羽小姐挑的,说您一定喜欢。”
赵承羽一眼瞪了过去,满脸怒色立时就转为惊讶。
那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金嵌绿宝石镂空花蝶八角盒,造型华丽至极,却又不优雅大气,最难得的是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着看着倒像真的是精心挑选送给她的礼物!
可再又一想,赵昔微哪里会那么好心!
送礼物还要故意让珍珠来,可不是为了气自己么!
她挥了挥手,正想叫珍珠滚,却不料袁氏已笑吟吟地接过了盒子。
“……这是什么?”
赵承羽闻言诧异看过去,就被一道明晃晃的光,照得迷了眼。
她眯了眯眼,那是一面铜镜。
“这是什么意思?”赵承羽抓起那面镜子,才知道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能把整张脸的毛孔放大数倍,这镜子太清晰,让她脸上哭过的泪痕也变得特别刺眼。
赵承羽急匆匆撇开了眼,看见盘中还有一团绿油油的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条丝巾。
赵承羽脸色立即大变:“这丝巾,怎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身子也猛然一震,声音陡然尖锐了几分:“那贱蹄子!她,她,她竟然——”
袁氏瞧见女儿的异样,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了?羽姐儿,这丝巾有什么问题?”
赵承羽哪敢如实回答,只能含糊其辞地摇摇头:“没,没什么。”
珍珠小心翼翼地看了赵承羽一眼,道:“我们小姐说,这丝巾是在朱雀街外一个酒肆门口拾到的,看着眼熟,像是羽小姐的,所以特意命奴婢送过来。”
赵承羽如遭雷击。
这丝巾,被王范给拿走了。而她当时太过紧张,忘了要回来,等回到家的时候才想起。
却没想到,竟然落入了这野丫头手里!
那是不是这野丫头也知道了自己和王范的事!
又知道多少?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别人手里,赵承羽的脸色立即一片惨白。
她又是恨,又是怕,又有一丝劫后余生的欣喜。
恨的是赵昔微竟然敢当着袁氏的面,如此大张旗鼓的威胁她!
怕的是赵昔微捏着自己的把柄,就等于是捏着她的小命,只要什么时候一个不爽,就要让她身败名裂!
喜的是,昨天闹这样大,幸好赵昔微晕死过去了,不然只要拿出这丝巾大做文章,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越想就越觉得恐惧,脸上也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
袁氏越瞧女儿越不对劲,忙一把搂住她,问:“羽姐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