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眉目低垂,打定主意划水。
“诸位可有破敌之策?”公孙瓒沉声询问。
训练白马义从的严纲站出来,沉声道:“主公,我们急,老贼又何尝不急?城高难破,不如尝试诱敌出击。”
公孙瓒眼眸一亮道:“如何诱敌出击?”
严纲目光扫过北军五校尉,语气颇为森冷道:“临阵换将乃是军中大忌,老贼想必是知晓此事,我们可使越骑,长水两营人马强攻,老贼见伤亡惨重,必以为我军心不稳,挥军出击,我等分散逃窜,主公佯退至东面山谷。”
“射声,屯骑,步兵,则是绕开大道,从山谷左右夹击,击溃贼军,再驱之入城。”
越骑校尉高声道:“不可,蛾贼军力强盛,我等自削兵力,岂能轻胜?还是静等卢中郎说得时机。”
公孙瓒冷眼一扫,寒声道:“陛下等不起,我也等不起。”
越骑,长水,两营皆是征调而来的胡人,为寻求胜利,公孙瓒连汉人的生命都不在乎,更不用说胡人了。
越骑,长水两校尉苦劝不得,愤而离去。
公孙瓒喝令严纲,单经跟上,自然是担心两校尉聚众闹事,接着让人搬上沙盘,叮嘱三校尉该如何诈退,退到哪里。
长水和越骑是炮灰,只管攻城就是,屯骑,射声,步兵三营是破贼主力,自然要详细说一番。
“待到城破,我必向陛下言明三位之功,望尔等全力以赴,不可懈怠。”公孙瓒虎目一扫,三校尉立刻大声表示愿意赴汤蹈火。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得,那又是另一回事。
公孙瓒将关张,田楷三人安插在其余三校尉身边,防止他们不肯依计行事。
“明日早饭过后,即刻攻城,诸位先回去召集部将,告知此事。”
“诺!”三校尉领命。
主帐转眼间变得空荡荡,聚集的人都离开,公孙瓒坐在案几后,目光盯着沙盘沉思,再抬头看一眼不说话的李毅,“子仁,你以为此计如何?”
“好计,就是伤亡太大。”李毅如实回答。
哼,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公孙瓒心生轻蔑,愈发瞧不起李毅,挥手道:“若无他事,子仁回去休息吧。”
“诺,”李毅一抱拳,悠哉地离开。
又是一天划水过去。
太阳冒出一点头,天空已是一片光亮,士兵们默默吃过一顿早饭,久违地进攻号角吹响。
“汉军攻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角精神一振,总算是等到了,再不攻城的话,他怕自己身体都要撑不住。
还好,天佑黄巾,他心情激荡,忍不住咳嗽起来。
“将军,您没事吧?”手下紧张地询问。
张角摇头,将染血的手帕卷起,收入怀中,“无事,走,我要上城墙一观。”
攻城战异常惨烈,不是那种双方都很惨,是汉军单方面被屠杀。
弩炮压根没用,云梯?拜托,连城墙的一半高度都没有,汉军唯一的依仗就是冲车,只有用冲车撞开城门,才有机会厮杀。
可不填平护城河,冲车压根过不去。
想要填平护城河,要先穿过黄巾的箭雨。
越骑,长水付出一点牺牲,总算用泥土填平东面城墙的护城河,祭出冲车这个大杀器。
砰!
一个磨盘大的石块砸下来,冲车立刻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