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阁老府,若尘收拾了下,准备温书,柳氏给她端了滋补的中药汤来:“快,喝了这药,你最近肤色好了许多,真的是慢慢张开了,越长越美。”
若尘喝了中药,想起蓝晨的婚事,询问柳氏:“大娘子,您可知道,蓝晨订婚之事?”
“蓝晨来阁老府多,是梅弘的朋友,我听闻了此事,说实话,感觉很诧异。”
“为何这么一说,对方门第不配,还是那女子,拿不出手?”若尘好奇地问。
“昭雪姑娘是一个温柔婉约美丽的姑娘,门第也清贵,只是她……”
柳氏欲言又止。
“难道容貌不匹配吗?”
“不是,那昭雪姑娘身子弱,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弱,三天两头就生病,原本以蓝晨这样的品貌和门第,娶更好的姑娘也是可以的,不知道他们家是如何想的。”
原来,欲娶的是一只病猫啊。
“或许他们家不知道吧,因为我家是太医世家,对京城里一些贵重人家,生有什么疾病,多少是知道一点的,这昭雪姑娘身子不好,我们家很清楚,她这病,也无法医治。再说人若经常生病,面色便不会好,那昭雪姑娘据说容貌佳,但肤色过于苍白了,也不知道,能否约束得住蓝晨那野性子不。”
闲说了几句话,柳氏就离去,若尘心里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经历了深宫玉妃的手段,她现在识人,更加会思量几分,不会轻易对一件事情发表看法,过快的评价往往不够深刻。
但也或许,蓝家现在的管家大娘子,不是蓝晨的亲母,对他的婚事,原本也不会那么细致讲究吧。也难怪蓝晨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且瞧见柳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来她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大约和昭雪的病情有关联。她不好透露病人的隐私。
确实也是,蓝晨是蓝家嫡子,将来要承袭爵位的人,子嗣是那么重要,娶正房妻子,是一件大事,怎能娶一个病弱的女子呢!
但若尘已经没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了,她开始彻夜不眠的背诵,整个十里镇,如今女考生,只剩下她一人,但愿去参加院试时,能遇见几个女生。
她的十一岁生日,便是在闭户念书时度过的,那日,母亲托人送了鸡蛋和新衣新裙子,也不敢打扰她。
很快,院试即将举行,若尘提早了三日入京郊,院试顾名思义,将在朝廷的贡院举行,这算是正式的科考,若考中,将获得秀才的功名,而不再是童生。
府试更加严格,还是考三场,内容分帖经、杂文、策论共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而且这三场与以前的不一样,考完,第二日就会公布成绩,中了的才能参加下场科考,最后录取的人数虽然没有做限制,但据说,最惨淡的一次一个录取的秀才都没有,成绩最后还分甲、乙两等,前十名为甲等,甲等第一为院案首。甲等的可以参加官家举办的学堂,准备三年一度的举人考试,而且,可以每月领取朝廷给予的俸禄,乙等则没有俸禄,所以秀才又被称为“穷秀才”。
阁老府的马车将若尘送到了离贡院比较近的一家最大最豪华的客栈,贡院所在位置比较偏僻,这里附近的客栈,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了,但秀才很多家境比较寒微,所以这豪华客栈的学子还不算多,阁老给若尘订的自然是最好的天字房。
将她放下以后,阁老府的车马就回去了,只留下豆儿和一个粗使的男仆伺候,男仆负责外务,住下人的房间,豆儿陪伴若尘住天字号房间。
若尘依然手不离书,即使午饭时间,也没有下去,让豆儿去取了饭食来,结果却左等右等还没等到人回来,若尘肚子快饿扁了,起身只得朝饭厅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豆儿的哭声:“你竟然将我家姑娘的菜肴全部砸了,你一个读书的女子,怎么如此粗俗?”
“大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小丫鬟竟然还敢还嘴,你们是死了吗,给我掌嘴,她家主子不管,我们来替她主子管。”一女子的声音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