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宇问杨川:“本来该收多少?”
杨川低下头。
杨振宇给了他一脚,杨川回答道:“十七八块都可以收。”
杨振宇道:“就按这个价收。”
杨川抬头激动道:“不行啊,小杨叔,这个价我不敢收。”
“有啥不敢?”杨振宇追问道。
“他们不让收。”
“他们是哪个?”
“青木乡那些杀猪匠。”杨川委屈到。
“你把事情说清楚!”杨振宇严肃道。
杨川说:“这不是快到腊月了嘛,猪肉也卖的好,大伙儿家里养的猪也该出栏了,那些杀猪匠前几天把我喊过去,他们说今年还按往年的毛猪价收,他们想把价格压下来,这样赚得多一点。”
杨振宇道:“他们傻你也跟着傻啊,今年猪肉什么行情大伙儿能不知道吗?”
杨川道:“小杨叔,外面猪肉降了,现在养殖场的猪也在跟着出栏,你不信去超市看一下嘛,真的降了。”
杨国辉道:“养殖场的猪和我们农村喂的土猪能一样吗?你们就是贪。”
“对,我昨天赶场去街上,猪肉都还是卖的二十几一斤,你哄鬼呢?”
杨川道:“是是是,我们这些地方的土猪一时半会儿降下来,我本来没准备和他们一起干的,毕竟村里这些老辈子都喊我收猪,我每年也能赚一些钱。
但是他们让我叫了3000块的保证金啊,每个人都交了,要是有人不按他们说的价收,3000块就退不回来了。
我再一想,这个价确实能赚不少,所以……所以就……”
“这事儿是谁领头儿干的?”杨振宇问。
“关门村那个杀猪匠罗彪。”杨川道。
“罗彪就不是个好东西。”
“关门村哪个不骂他,连自己老娘都打的人,呸~”
“这娃子心坏地很啊。”
“青木乡怎么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人啊?”
杨川接着说:“罗彪还说,如果大伙儿问起价格,就拿城里超市的猪肉价说事儿。”
杨振宇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青木乡这些杀猪匠联合起来压低毛猪的收购价,赚取跟多的利润。
这是要搞垄断吗?
他们就笃定青木乡这些村民养的猪卖不出去?
估计这背后罗彪这个领头的人还和其他乡的杀猪匠也通了话的。
就和青木乡街上那个剪头发的年轻人一样,硬生生地把剪头发的价格叫到了二十块。
搞得自己好像有多大能耐,能控制市场一样。
杨振宇道:“杨川,你就按正常价格收。”
“小杨叔,那三千块押金……”,杨川还有些害怕,不仅仅是钱的事情,这帮子杀猪匠既然敢联合起来干,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杨川清楚自己求生的手艺就是收猪杀猪,要是罗彪带头起来排斥他,他就在青木乡不好混了。
杨振宇从他的脸色上似乎也看出了一些难言之隐,挥手道,“大伙儿暂时不卖了,全部压栏,我也去和其他村的村委交流一下,让大伙儿都压栏,我看他几个杀猪匠能泛起什么浪来?
没猪肉卖了,还不得求上门来?”
“对,不卖了。”
“大不了今年多熏一些腊肉。”
“听杨主任的,压栏,12块,傻子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