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林平之住在赵县令家中,自是识得。急忙上前扶起林平之:“林师侄无须多礼。快请坐!”
林平之笑道:“听得赵师叔任一方百里候,师侄特来恭贺!”说着取出礼单。
赵县令一看,总值也当在三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份小礼。将礼单放在桌上笑道:“林师侄有何事情?”
林平之经历重大打击,又经华山近两年的历练,自然明白赵县令此举是要看一看自家的事情,才能决定是否收下礼物。见赵县令直接相问,而不是打着太极,知道对方也是愿意帮忙,心下一喜:“赵师叔,弟子父母双双去世,我也无兄弟姐妹;现在想娶妻生子,延续香火。也不求大户之家,只要相貌尚可,身体康健即可。”
赵县令乃正统的读书人,虽然也练武有成,毕竟在心理人更认同儒家正统理念,此时更是以儒中剑侠自许。这些年书剑风流,很是扬眉吐气。见林平之欲续香火,连连点头道:“师侄此言甚是。汝家颇多钱财,你又是单传,当娶妻妾,多育子女才是。”
林平之闻言心中一喜,笑道:“还请师叔助力才是。”
赵县令稍一思量,笑道:“现有三人,任你选择。吴县有一陈秀才,年已五十,多年读书乡试未过,长子年十八即中秀才,可惜天不假年,二十三岁那年已病故。留下幼子二人,由陈秀才抚养。父子二人读书多年,又未中举,家道中落。现在抚育两幼孙,仅靠禀食、私塾之入,已是不堪重负。”
赵县令喝了口茶又道:“其人有一幼女,今年已是二十,闻相貌甚佳,且读诗书。早年陈秀才要求颇高,高不成低不就。这数年家中遭此变故,自是急需银钱。”
林平之点了点,倒未急着表态。
赵县令见此暗暗点头:“果然不错。”又接着道:“另外则是一县中令吏,已是犯案被抄家,现要流放三千里。其有女年二八,未许人。最后则是寻得媒婆,寻得中意之家即可。”
林平之想了想道:“师叔,就先和陈秀才家谈谈如何?若是可以,也需要在城中购置房屋田产。”
赵县令微笑道:“如此极可能成!”
林平之想了想道:“我再购婢女二人,做些粗活就是。”
赵县令大笑道:“如此事必成矣!”
赵县令随后请人传得陈秀才前来,后堂坐了,又介绍道:“这是本县师侄。林平之”
林平之上前拱手施礼:“见过陈相公。”
陈秀才今日得县令大人招见,一时未解,见得林平之,心中恍然若有所悟,急忙还礼:“林小友有礼了。”抬头一看,林平之相貌俊秀,衣着华美;气宇轩昂;显然是富有之人。
赵县令笑道:“我这个师侄家中以前经营镖局生意,遍布十个省份。现在已是歇业,家中现在止得林师侄一人。”又道:“陈秀才且请饮茶。”
陈秀才端起茶杯饮了数口,又是看向赵县令。赵县令接着道:“我添为林师侄的长辈,自然要为他家室香火考虑。”
陈秀才抚须稍思,笑道:“林小友现在做何营生?”
赵县令笑道:“我这师侄读书也有数年,县试得过,院试难成。习武十几载,家中钱财倒是不虑。”
陈秀才本人读书数十载,自然明白此时能过县试,也是难得。对着赵县令一拱手:“大人有何吩咐,还请示下。”
赵县令对林平之道:“平之,你且去取我书房中诗册来。”
林平之应道:“是,师叔。”心知这是要谈些具体的彩礼之类,此事应是成了。果然待取书回来,陈秀才已是起身向赵县令告辞。赵县令道:“平之,汝替吾送陈相公。”
林平之送陈秀才出门方罢。
第二日,赵县令带着林平之到陈秀才家中讨论些诗书,陈家母女出来拜见了赵县令。林平之一见,果然相貌甚佳,仪态娴雅;心中登时满意。
随后花费五百余两银子,置下三进院子的房产,田地二十余亩。又奉礼金二百两白银,十日后娶了陈雅芝过门。
这日,林平之领着两个女子入得院中,对陈雅芝道:“夫人,今天购得二女,以后就服侍夫人吧!”说着递上了契书。
陈雅芝果然是多读诗书的女子,持家有道;对林平之更是温柔多情。这日,陈雅芝对着林平之道:“夫君,我已二月未来信水,妈妈讲是有了身孕。”
林平之大喜:“快请郎中诊治。”
郎中诊治后道:“恭喜林公子,这是喜脉。”林平之大喜,送郎中去后,又是怔怔出神。
陈雅芝当晚对林平之道:“夫君,今晚你就不能在我房中安睡了。彩莲,就由你陪着公子吧!”此时代妻子怀孕,就与丈夫分房而睡,这也是此时有知识人家的常态。有条件者还会让陪嫁丫鬟陪自家夫君,以防出现其他情况。
林平之应了,回到院中,一时心中犹豫不决。思索良久,一声长叹!走入了彩莲房中。
第二日,请了赵县令,又请了在窟窿山、上方山、缥渺峰道观的华山弟子,一起吃了酒席。当晚一乘小轿,从屋中出来,绕着屋外转了一圈,抬入房中,这是正式娶彩莲做了如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