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看了看宁中则,又看了看梁发,抿了抿嘴唇道:“这么近,干嘛要下山,把梁婶--”宁中则在桌下伸手轻轻一捅岳灵珊,岳灵珊接着说道:“把婆母接到山上来就是了。”
梁发笑着道:“也是啊!只是山上寒冷,家母在山下自己家中更暖和一些,也更自在。如果春节我们一家都到了山上,师妹,别人还以这我是招赘的呢。”
此时代,赘婿地位低下,连科举都没有资格参加的。
梁有余抬杯道:“师兄师姐,我敬你俩一杯。”
岳不群笑道:“好,师弟,请!”和宁中则二人一起端杯干了。放下杯子道:“灵珊,你既已出嫁,自然是到夫家去,此事就这样定了。”
岳灵珊抿嘴应道:“噢,知道了。”
宁中则拍着岳灵珊笑道:“年初二又回来了,去吧去吧!”
山道上,华山众人相送梁发岳灵珊回梁府。岳不群夫妇二人拱手道:“梁师弟,一路顺风。”又对着岳灵珊、梁发二人道:“初二回来,我就不派人去请你们了。”又对着梁有余道:“师弟年初二一起来吧。”
梁有余笑道:“师兄师姐是知道的,估计要到初三四才能得空,年后很多事就得准备了。这样,我们夫妇初三过来,初六请师兄师姐去吃饭。”
宁中则笑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天黑得早,天时也不早了,师弟这就出发吧!”
看着梁发、岳灵珊一行远去不见,岳不群对众人道:“都散了吧!”说完夫妇二人转身去了。
岳氏夫妇上得峰顶,看着梁发、岳灵珊一行在白雪一片的大地上,犹如一个个的黑点,小如虫蚁,宁中则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蓦然不知何故,泪水已是流了下来。叫了声:“师兄!”伏首在岳不群怀里。
岳不群轻轻拍了拍宁中则的后背,稍倾,宁中则转身又抬头向山下看去,一行人已是隐约不见,岳不群叹道:“冲儿不争气啊,否则自然不会有今日之情景。”
宁中则轻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师兄,其实这未必是坏事,在冲儿、平之、发儿之间,其实还是发儿最可靠。再说,三人都是一样的机会,最终灵珊嫁与发儿,却是不得不如此,也是最好的结果。”
岳不群目光一转,笑道:“女儿长大了,终究要出嫁的;现在成家立业了,你我要高兴才对。”
宁中则幽幽道:“师兄,今日不过短暂分开,将来去了江浙,这可是数千里之遥,我这做娘的,想看一看女儿,都是难得。”
岳不群目光看着山下,又看向宁中则道:“师妹,那就让梁发留在华山,反正他将来要接华山门户。”
宁中则怔怔的着着岳不群,轻叹一声道:“师兄,梁师弟夫妇难道就要见儿子一面而不可得?将来有了孩子,想见孙儿孙女也不可得?”说着,泪水流了下来,道:“终究是我娘俩命苦罢了。”说完,转身向着山中而去。岳不群看着宁中则所去方向,正是宁中则父母亲坟茔所在,轻轻一叹!微闭双目,稍倾,面现坚毅神情,向宁中则所行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