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梁发父子离去,张子方道:“师傅,梁氏父子可会发觉?”
冲玄道人微微一笑,道:“至少是心中起疑。”
张子方道:“那该如何是好?”
冲玄道人说道:“放心,只是疑惑而已,暂时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华山四个绝顶高手,眼看已是四分,说不定会重演三十年前的故事。待尖埃落定,自然就有分晓。”
张子方道:“华山如此之强,只要团结一致,自能叱咤风云,为何还要处处受制?”
冲玄道人摇头笑道:“徒儿忘记我们因何在此了?掌门之人艺不如人,行事之时考虑自是多出几分顾虑,内部不靖,对外自是无法用上全力。这就是德不配位,自难坐稳大位。”
张子方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到得住处,梁发径直到了宁中则居住之处,就见得岳灵珊也在。梁发笑道:“师娘,灵珊,今天晚饭是什么?”
宁中则见得梁发,眼角笑意一显,道:“发儿来了啊!你今晚不和你爹爹一起吃饭了?”
梁发笑道:“我这是两边都要顾啊!爹爹要陪,老婆也得陪。”
岳灵珊脸微微一红,宁中则笑道:“晚饭马上就要送来了,灵珊,你去让再加几个菜,将虎骨汤再煲一罐来。”
梁发自是知晓宁中则平时家人用饭都是饭堂做一些,自家也会做点精细的药膳,日常倒也没用仆役在此伺候。笑道:“我和灵珊一起去吧!”起身和岳灵珊一起去了。
三人吃过饭,宁中则道:“发儿,我要去给你师傅送饭,就不陪你了。”
梁发道:“师娘,你先忙,我最近这几天正练到一个关键处,还要用点功,再有数日应该就好了;就先回去了。”
宁中则微微一愣,笑道:“那你注意点。灵珊,你和我一起给你爹送饭去吧!”
梁发和宁中则母女一起出了门,各自分开。见得天微擦黑,梁发悄然向思过涯而去。
第三日后半夜,二人到了洞外,明月已是不见,正处天明前最黑之时。风清扬道:“这六剑招式你已全部练熟,若想真正掌握,尚须继续下功夫才可,十年后或能融会贯通。”
梁发深深一拜。风清扬笑道:“此去我就放心一游,或许你我还能再见。”
梁发问道:“师叔祖欲前往何处?我到时也好前去探望。”
风清扬打量梁发数眼道:“想当年陈抟老祖一百一十八岁仙去;我虽然不敢自比陈祖,可再活个二三十年,想来还没问题,我心有所感,想在有生之年,前去一探。”
见得梁发只是看着自己,风清扬笑道:“你若能再进一步,自有所感。若是不能,也不用急着来。”
说罢,远远见得天际黑色之中微微见亮。风清扬转身袍袖一拂,身形向涯外一扑,袍袖展开,犹似飞鸟一样,斜向前行,乘着天明前的黑色,转瞬之间已是隐去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