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都已是看到了嵩山长老家眷的住处火起,急忙按着汤英颚吩咐,向着家眷所居之处急奔而去。六队高手全力向前,将众弟子已是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嵩山长老家眷所居本是分成了数个独立的建筑小群,各自都有四五幢屋子,分散在正中山峰各处;离得众弟子住处到也有五六里地。
六队高手远远的就听得哭声震天,待得赶到,就见有三四十间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十多间屋子已是倒塌在地,现场尸体倒处都是,其间不少是十来岁左右的孩童。众人再也无法维持阵形,急急的去寻找自家亲人。不时就听得怒吼声、痛哭声、叫骂声响彻山中。
左英飞急奔到自家住处,就见得左冷禅抱着一个约十岁的男孩怔怔的立在燃烧的屋前,左英飞大叫一声:“龙儿。”上前一看,身形一晃,向后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左英飞悠悠醒来,放声大哭。边上的立着的众人都是默然不语,却是都知道左英飞如此痛苦的原因。左英飞虽然得了左冷禅的真传,也不过和丁勉、汤英颚等师叔相当,比之左冷禅不可相提并论,才会有汤英颚接替了嵩山派的掌门之任。只不过这个左飞龙天生聪慧,毅力过人;不过十岁,内功已是打下了雄厚根基,乃是奇才。左冷禅常说:“龙儿肖我。”
虽然左冷禅将掌门之位交给了汤英颚,可人人都是知道,再有十来年,这个左飞龙定然崭露头角,后面接任的必是此人。可这一切都在此时破灭,左英飞焉能不痛。
就听得左英飞哭道:“贼子,我与你何冤何仇?下得如此毒手,连十岁的孩童也是不放过?”
钟镇、陆柏等人见得左英飞如此,心中不由暗暗摇头,如此表现,让人失望;左冷禅大喝道:“无耻贼子焉能以人度之,我等只需知道杀了贼人,灭其全家,报得此等大仇。”
左英飞道:“贼子是何人?谁与我嵩山有此灭门之仇?”
汤英颚、钟镇、陆柏等相视一眼,心中暗暗猜知是何人所为,可却是不能说了出来。左冷禅大喝道:“除了魔教及其亲附之人,谁还会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汤、钟、陆等人暗暗点头,如此说法,正是恰到好处,将来华山派就是亲附魔教的派别。汤英颚抬头一看,就见着在场的三四十人面色沉重,尤其是后来加入嵩山派的武林好手,更是不停的目光相视,神色不安。汤英颚心中一叹,一个连自家妇孺都保不住的人,自然让别人难以信任。好在嵩山还有九大高手在,尚能稳住局面。
汤英颚忽见左冷禅身形一起,向着来处奔去,转瞬之间已是不见。汤英颚暗叫不好,急忙招呼道:“两队人随左师兄去接应各弟子,其他四队随我在此保护众人。”
众人面色一变,心中都是暗凛。片刻之后,钟镇带着四队人也是去了。过了一会,汤英颚就见左冷禅带着数百人到了。询问之后,众人方知。原来在六队高手离开之后,众弟子行了有数里路。忽然有人出手,连杀十多人,黑暗之中,行凶之人也是穿着嵩山弟子服装,众人惊怕之下,只能四散奔逃,拚命向着众长辈之处而来。追逐之中,又有十多人或死或残。
众人正在惊怕之时,忽然就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左冷禅照顾他们的家眷去了。本来应当将你等杀光,不过看你们只是被人利用,也是可怜,今天就饶了你们,下次如果还为嵩山效力,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随后声音寂然,似乎离去了。
众弟子在死亡追逐之下正跑得心肺欲裂,摇摇欲倒,见得无人追杀,都是俯身狂喘,有少数更是直接扑到在地,却是头晕难立。过了片刻,左冷禅到了,紧接着两队高手赶到,众弟子方才稍稍安心,随着来了。
汤英颚见得各人弟子,围在各自师长处窃窃私语,心中无奈暗叹:‘这一击,却是让嵩山人心已散;现下只有一个机会,才能重振嵩山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