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除了造纸坊以及瓷窑之外,
还要搞一个棉花种植基地,再建一家纺织厂。
棉布的市场可是非常之大,应该能狠赚一笔。
见裴绍卿愣在那里不说话,太平公主便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没什么。”裴绍卿回过神来,笑道,“总之娘子你就放心吧,有你夫君在,一定绝对不会让你封邑内的老百姓吃不上饭的。”
话音刚落,崔二郎忽然呸的一声。
“干吗呢?”裴绍卿怒道,“二郎,你敢呸我?”
“啊不是,我不是呸你啊。”崔二郎吓得双手连摇,又道,“就是刚才吃了个野果,实在难吃,才呸的。”
一边说话,崔二郎一边拿起颗野果。
“木莲果?”青玄便笑道,“这果子不能吃的。”
“谁说的?”裴绍卿却是眼睛一亮,这木莲果也叫薜荔果,果子不好吃,但是木莲籽却是真正的宝贝,可谓是夏天解暑的珍品。
当下问道:“二郎,这果子从哪摘的?”
“就那边的悬崖边。”崔二郎伸手一指前方山崖道,“好多。”
“等明天天亮你带人摘了。”裴绍卿道,“再到附近找一找,多采摘一些。”
太平公主从裴绍卿手中接过那颗木莲果,好奇的问:“夫君,摘这些果子回去做甚?青玄说不能吃的。”
“暂时保密。”
裴绍卿说道:“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崔二郎真的带人扫荡了远近山中的山崖,最后摘了几千斤木莲果,把随行守捉郎的坐骑都给装满了。
……
裴绍卿的这次婚假,足足休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月,裴绍卿陪着太平公主到处游山玩水,把长安周围都玩遍了。
也就是时机不成熟,不然裴绍卿真想陪着太平公主,再带着青玄和长矜,踏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以及风景名胜。
直到五月中旬,李旦登基之后,
裴绍卿才又重新回到国子监来读书。
进国子监之后,照例先来刘祎之的直房。
刘祎之自从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进了政事堂之后,就不再兼任翰林院掌院,而是转任国子监的祭酒。
国子祭酒的品级是从三品。
刘祎之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佬。
不过裴绍卿还是一口一个老刘。
刘祎之也是被叫习惯了,丝毫不觉冒犯。
“老刘,还没恭喜你呢。”裴绍卿叉手道,“恭喜你晋升国子祭酒。”
刘祎之没好气道:“别人道喜多少带点礼,你就空口白话一句恭喜?真是有够抠的,没有一点诚意!”
“老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裴绍卿哼声说道:“我可是给你捎了大礼。”
“大礼?”刘祎之上上下下打量了裴绍卿几眼,又道,“礼在哪呢?”
“我的这份大礼,无色也无形。”裴绍卿笑了笑,又道,“但是价值无可估量,搞好了国子监就要发一笔大财。”
刘祎之听出点意思了。
裴绍卿这狗东西是不靠谱,
但是涉及到钱方面却十分靠谱!
当下刘祎之有些急切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国子监历来是个清水衙门,每年指着户部拨给的那几个钱扳着手指头过日子,甚至连给学生们改善一下伙食都做不到。
还有国子监的监舍也破旧不堪,早就应该修缮了。
前几任国子祭酒都没什么追求,来了个得过且过。
但是刘祎之新官上任,还是想在国子监做点事情,所以到处找世家高门募捐,但是一个多月跑下来也没能募到钱。
裴绍卿道:“老刘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刘祎之没好气道,“直接说正题。”
“咳咳咳,你着什么急?”裴绍卿没好气道,“难怪嫂夫人连生五胎都是小娘,你这种急性子能生出儿子就有鬼了。”
“不会吧,跟这还有关系?”
刘祎之险些被裴绍卿带进沟里。
“有没有关系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裴绍卿轻哼一声,又道:“言归正传,眼下国子监有了女学,女学又分舞学、乐学、女红学及女德馆,每年招收女学生一千余人。”
“但是女学跟男学不同,男学有科考。”
“考中明经科或进士科,就可以守选。”
“考不中又超过二十五岁就谴散回家。”
“然而女学却没有科考,全部都到二十五岁谴散回家?”
“唉,快别提这个事了。”刘祎之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因为这个事,政事堂上已经吵了好几架,四位阁老的意见跟皇太后分歧非常严重。”
刘祎之所说的四位阁老,是指刘仁轨、裴炎等四个宰相。
对此,裴绍卿早有预料,因为女学的事情原本就是赶鸭子上架。
而且作为始作俑者的薛元超已经倒台,刘仁轨他们就更不可能买账。
所以,他们对于女学的敷衍是完全可以预料的,其实他们不提出废除女学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刘祎之道:“让女学生参加科考只怕是很难办到。”
“为什么就盯着科考呢?”裴绍卿道,“除了科考其实还有别的出路。”
“别的出路?”刘祎之道,“什么出路?绍卿你刚才说能让国子监赚一笔大钱,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
“你猜对了,说的就是这。”
裴绍卿笑道:“我就先跟你交个实底吧,等年底我会在安乐坊办一家刺绣作坊,需要大量的熟练刺绣工。”
“女红学的学生,正好到刺绣坊去实习。”
“在这些女学生还没有毕业之前,她们的工钱肯定是归国子监。”
“刺绣作坊?”刘祎之的眼睛瞬间一亮,“你要办一家刺绣作坊?”
“不只是刺绣作坊。”裴绍卿嘿嘿一笑道,“还有纺织坊,成衣坊!所以你们国子监的女学生根本不愁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