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武则天道,“薛克构要告发你?”
“因为臣出高价抢了他相中的一个新罗婢。”裴绍卿道,“扫了他的面子。”
“新罗婢?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则天闻言脸一黑又道,“是关于开中法。”
“孤把你说的开中法与几位阁老说了,结果薛阁老说你居心叵测,意欲扰乱大唐江山社稷,还要求孤斩了你。”
裴绍卿闻言大怒,这特么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跟薛姓已经是势不两立,翻脸是早晚的事情。
“真正居心叵测的应该是薛阁老吧?”裴绍卿冷笑一声道,“薛姓乃河东高门,河东解池是大唐最大盐产地,臣没有猜错的话,薛氏在解池盐田中所占的份额应该不小吧?天后何不派人去河东查一查?”
武则天道:“你们裴姓也是河东高门。”
裴绍卿道:“那是裴阁老和裴大将军的裴姓。”
“怎么?”武则天哂然道,“裴姓还辱没你了?”
“天后此言差矣。”裴绍卿道,“是臣不敢高攀而已。”
听着裴绍卿和武则天在那言语交锋,刘祎之四人面面相觑。
四人都有些吃惊,一来吃惊裴绍卿居然敢这样跟天后说话,二来吃惊裴绍卿居然不以河东裴姓自居,这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别人是没关系也上赶着拉关系。
可是裴绍卿倒好,居然避之唯恐不及。
“先不扯这些了。”武则天轻哼一声道,“孤承认把问题想简单了,现在开中法还没推行就遇到阻碍,裴司丞可有破解之策?”
裴绍卿道:“臣总得知道是谁在阻碍吧?”
武则天道:“以你的聪明,难道还能猜不出来?”
“猜不出。”裴绍卿说道,“臣向来愚钝,不善于动脑子。”
武则天和刘祎之等人便同时嗤的笑出声,你裴绍卿还愚钝不善于动脑子?那天底下怕是就没聪明人了。
当下武则天又扭头吩附刘祎之道:“刘卿,你说与他听。”
“喏!”刘祎之恭应一声,又对裴绍卿说:“是这样的,我大唐的盐业并未实行专卖,从立国初便把持在关陇世家手中。”
“盐业一年可获利多少,谁也不得而知。”
“但是以我等的估计,至少也有一百万贯以上。”
“刘掌院估计少了。”裴绍卿道,“至少也有五百万贯!”
“什么?五百万贯?”刘祎之等四人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
武则天也是目光猛然一凝,五百万贯可不是个小数字,能办多少大事?
好半晌,刘祎之才吃声问:“敢问裴司丞是从何得知,盐利有五百万贯之巨?”
裴绍卿心说我是从新唐书食货志上看的,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既然不能说,那就只能引导刘祎之自己说出来。
“此事是下官推导出来的。”裴绍卿说道,“敢问刘掌院,长安盐多少钱一斗?”
刘祎之道:“米价时有起伏,盐价却相对较稳定,自贞观初至今皆为百钱一斗。”
裴绍卿道:“那么下官再问,户部度支司的册薄上一共又有多少盐池以及盐井?”
周思茂之前有当过度支郎中,对这些了如指掌,当即答道:“我大唐有盐池十八,盐井六百四十,年产盐大约一百万斛!”
武则天道:“百钱一斗盐,则便是千钱一斛,我大唐年产盐百万斛便是百万贯,何来五百万贯?裴司丞你岂不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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