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暗叫糟糕,正待劝解,就听沈元景冷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哪个要你来的?”
朱洪怒气勃发,冷笑一声,说道:“无知小儿,我病维摩朱洪肯上门,是瞧得起你,还敢在此装老充大?今日不给你个教训,须晓不得黄山紫金泷晓月禅师门下的厉害。”
说罢,他把手一抬,青光顿起,眨眼到了沈元景面前。毕竟他师父晓月禅师也是出自峨眉,还是长眉真人的嫡传弟子,剑光倒是有几分正派。
许飞娘来不及劝,见他出言无状,早退到一边,心中也含恨道:“若非看在你师父谋划的这件大事份上,凭你一个病痨鬼,末微伎俩,也敢一路对我不客气?今次非让你吃个大亏,才晓得我的厉害。”
果然朱洪那飞剑到了沈元景前头两丈,便再也前进不了,被对方袖子里飞出来的一柄宝剑截住。剑光白茫茫,浓而不艳,剑身奇特,并无剑柄,两头都是剑尖,似乎专只为飞剑而设。
“哼,弄些玄虚。”朱洪脸上冷笑更盛,把手一指,飞剑青光大盛,想要一鼓作气,压倒对方。只是凭他如何用力,对方的飞剑稳若泰山,一板一眼,也让他不得寸进。
斗不一刻,他已脸色涨红,也不是气的还是羞的,却已经频繁目视一旁。许飞娘心中快意,暗道:“这一路不是挺嚣张的,现下还不是要求到老娘头上。”
不过毕竟人是她带来的,不好不理,便要开口说和。忽然空中白光大亮,沈元景那飞剑猛往前一动,只三两下,就把青色飞剑打得节节败退,似传来哀鸣。
许飞娘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开口道:“沈道友,还请……”话只说到一半,只见白光破开青光,又往前急速一冲,在朱洪头上一绕,这才飞回到沈元景的袖中。
她大惊失色,连忙往一边走了两步,仔细瞧着同伴。这一看,却是面色古怪,连忙把头转到一边,肩膀耸动。
原来,那朱洪满头披散的头发,已经一根不剩,都洒落下来,只余下一个光溜溜的脑袋,对方还不罢休,又将其眉毛也一并剃了,偏偏他双目深陷,看着就是个杵在一边的含洞木桩,十分滑稽。
“你师父是个和尚,这做徒弟的迟早也要剃度,我便先帮你去了这烦恼丝。”沈元景说道:“只是那香疤,要你自己努力挣得。”
余英男捂着嘴巴,却止不住咯咯的笑声,羞得朱洪大叫一声,架起剑光,转身就往外飞走。许飞娘叫了他两声,却如同未闻,不愿回头。
沈元景打发了这人,才请了许飞娘入内,随口提了余英男一句,又叫她去一边玩耍,才开口道:“道友应知我喜爱清静,今次却又带了陌生人过来,定是有什么大事。”
许飞娘笑道:“道友果然是心思缜密,见微知著。”她赞了一句,才接着说道:“前些年我来道友府上拜访,就曾说过,我联络了其余几位道友在谋划如何对抗峨眉。
思来想去,总是觉着是他们人多势众,又肯团结,才日渐势大。便如前次我师,若不是三仙二老里头来了几个围攻,凭他齐漱溟一人,如何是祖师对手。
后来我会同晓月禅师,以及五台派的几位师兄弟,几番商议,决定把游离在外的各位道友聚拢,重立五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