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分舵的那些人额头见汗,强做镇定,却也不敢造次了。他转头朝着张全祥喝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现下你领着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并方舵主一行回来,还算你将功折罪。”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领着蒋舵主并一队丐帮帮众,往外去了。
“哈哈哈哈。”这时候一边又传来一阵笑声,那包不同身上刚给包扎完毕,又忍不住说道:“真是一出好戏啊。啧啧啧,天下第一大帮真是处事公道啊,你看连帮主犯错,都有人敢以下犯上、起义讨伐。南慕容,北乔峰,这样义薄云天的丐帮帮主,可真是名不虚讹传啊。”
他极尽嘲讽之能事,丐帮之人听了,有的惭愧,有的气愤,又围了上来。沈元景瞥过去一眼,说道:“你要是想看热闹,就老实闭嘴;若活腻歪了,多说一个字试试。”
包不同还要反驳,那风波恶听出了对方话里头的杀意,连忙一拉同伴,说道:“三哥,听说公子爷去了少林寺,那里人多,定然有架打,你陪我去吧。”说罢,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强行拉走了,生怕晚上一小会,就只能带着尸体离开。
眼下丐帮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置变乱之事,也不愿有人在一旁看热闹,四大长老不吭声,便由这二人去了。
那边阿朱等三个姑娘,也走了过来,说道:“乔帮主,我们也走啦。”她三人是女儿家,丐帮中人更不会为难,由他们去了。
乔峰暗道:“现下惟有以静制动,等传功、执法长老回来,便妥当了。”见沈元景还在一边,心里一动,一手拖着全冠清,说道:“沈兄,你是我帮贵客,我来为你介绍一下丐帮中的首要人物。”
他将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宋长老,身形矮胖、手执钢杖的奚长老,脸色红润、拿鬼头大刀的吴长老,以及用麻袋的陈长老一一引荐,方才几人见得沈元景手段,即便他面相稚嫩,只平辈见礼,亦不敢怠慢。
不多时,东北角许多人奔了过来,大声呼喝,打头是一位面色蜡黄的老丐,见得场中狼狈,心下了然,冷声道:“敢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无故将我们关在太湖小船上,还备下柴草硝磺,以做威胁,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那宋长老年长,咳嗽一声,道:“这个嘛,大伙都是共患难多年的兄弟,自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你白世镜白执法看在我的面上,不要介意一点小事嘛。”
白世镜气笑了,柴草硝磺都备下了,还只是小事?他也知道问这些长老,恐怕是问不出什么的,转身指着边上一个帮众,厉声喝道:“李春来,你说,受谁指使,家传帮主号令,骗我们上船?”
李春来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弟子身份低微,自然不敢擅作主张,都是全舵主吩咐。”他说道这里,脸色已然惨白,仍旧硬着头皮往下说道:“不过,我传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怒道:“却是为何,是丐帮对不起你?帮主对不起你?”李春来把牙一咬,说道:“都不是,帮主义重如山,是我违反帮规,死有余辜。”
他手腕一翻,现出一柄小刀来,往胸口插去,眼见着就要毙命,沈元景指头一弹,砰的一声将刀刃部分打断,只余刀柄撞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