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处事阴鹜,不似人主,兼之对手下甚是薄凉,除却他几个亲信得赏丰厚,其余头领所得微少,对他多有怨言。
反倒是密公为人公允,胸怀大志,非但能够团结寨内弟兄,将反隋势力壮大,还善于治理,得天下民心。
现在天下大乱,密公创建蒲山公营,有志于拨乱方正,匡扶天下,小节比之大义,取翟让而代之,如何不可?”
“哈哈哈哈。”沈元景突然一阵大笑道:“光听你这一番夸赞,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汉之高帝。”
沈落雁淡淡的说道:“密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待到功成之日,如何不能与汉高相提并论?”
“绝无可能!”沈元景摇了摇头,断然道:“其为人反复,饱受国恩,先叛隋而归玄感;深得器重,又夺权而谋翟让。志性轻狡,好奇谋,轻正道,只需一败,便致颠覆,若比之项王,都算是抬举他了。”
那渔夫听了,脸上露出冷笑,插言道:“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不过是吹嘘起来的名气,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虽然有宇文化及和杜伏威这等高手传出沈元景的名声,可天下间几乎是没有人会相信。瓦岗寨亦是经过一番调查,当日在大江上,还有傅采林的徒弟傅君婥,据传武功也是十分了得,想必是二人合力,才将敌人打败。
至于杜伏威的话就更不可信,当日一战,并无第三人在列,恐怕是老奸巨猾的江淮军首领放出的假消息,要不然谁战败了还大肆宣扬对手的厉害?
沈落雁倒是一点也不生气,沈元景显露的那一手轻功,也必定是个有本事的人,任谁在二十左右的年纪,能够有这番成就,也值得骄傲,自大一些,也属正常。
她轻启檀口,说道:“这么说来,公子是不愿意去见密公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既然不是朋友,今次小女子送了公子过江,船资总该付一下吧。”
“船到江心,姑娘就来讨要船钱,我若不给,是请我吃板刀面还是馄饨?”沈元景还有暇问了一句。
沈落雁不解,道:“公子说笑了,本小利薄,哪敢做那么多生意,承惠一本长生诀。”
“原来是等在这里。”沈元景轻笑一声道:“是不是还要加上杨公宝藏的消息?”
“什么?”沈落雁脸色大变,急切的问道:“你知道杨公宝藏的消息?”
“若没有杨公宝藏里头的邪帝舍利,我如何能够练到今天这样的武功。”沈元景正愁找不到人来,帮助他完成计划中的另一环,便准备借着沈落雁之口,将这惊天的消息先传出去一部分。
“如此,那更要请公子随我回瓦岗寨见密公了。”说罢,她抽出佩剑,凝神静气,虽对于杜伏威所说也不尽信,可依旧谨慎。
船尾的那渔夫也悄然起身,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