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达见她哭泣,先是一慌,以为李宁出了意外,得知不过是病了,继而哭笑不得,忙拍拍她的后背,说道:“莫慌,莫慌,有叔父在,你父亲定会没事,快带我去看看吧。”
小姑娘这才止住眼泪,又去提起那丢在一旁的麻袋,要在前面带路。
杨达忙上去接住,说道:“我带着你,你来指路。”架起剑光,将她带上。小姑娘按捺住好奇,把人带到了山顶。
越往上走,但见山路险峻,景色精奇,剑光落下,前面有一石洞,洞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漱石栖云”。
小姑娘提着麻袋,几步跑到洞中,大喊道:“父亲,杨二叔来了。”
杨达跟了上去,见着山洞里面光线昏暗,只一盏油灯摇晃,小姑娘正摇晃石塌上躺着的一个壮汉。仔细瞧去,虽其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惨白,可面容熟悉,岂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大哥李宁?
那小姑娘见晃不醒,用手颤颤巍巍一探父亲鼻息,气若游丝,当即嚎啕大哭,几欲晕厥。
杨达忙走过去,轻轻往她体内渡过一丝法力,说道:“贤侄女莫哭了,快去打一碗温水来。”说着伸手往李宁额头一摸,又道:“不过是感染风寒,不要紧的。”
小姑娘顿生希望,忙去打了一碗温水,就见着对方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莹白的丹药,放入碗中,入水即化,又扶着李宁起来,喂他喝下,同时渡过法力。
药甫一落下,但见李宁脸色迅速红润起来,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张面孔,说道:“二弟?我莫不是到了地府,与你相会?”
杨达笑道:“大哥说笑了,师父曾说你将来有仙缘,要位列仙班的人物,地府岂敢随意收你?”
李宁一下坐了起来,看看杨达,又看看一边的女儿,这才清醒过来,心中激动,喊道:“二弟,真是你!”双手如同铁钳,将对方双臂牢牢箍住。
“可不是我。”杨达含笑说道,心中也十分激动。他幼年亲人俱亡,虽东拼西凑了一身本事,也是浑浑噩噩的度日,若非李宁指引,绝不能有今日之成就。
过得好一阵,两兄弟才平复了心情,互相说起分别后的经过。
当年李宁携了妻子往川中避难,孰料敌人未追来,却是因为路途劳累,妻子难产生下女儿李英琼便过世,剩他一人含辛茹苦将小女养大。
父女两个本是在山脚下镇上过日子,只是近年来昔日仇人找上门来,才不得不躲到峨眉山中。前两天旧伤复发,又偶感风寒,才病入膏肓。
“二弟,当年我来到四川定居之后,曾数次打听你的消息,头一年还听闻你仍旧在巢湖边出没,后来听说那杨天王手下那道宫出动了人手追杀你,便再无音讯,还以为你遇害了,痛哭了一场。”
杨达叹口气,苦笑道:“那次若不是我师弟无意中撞见,我可真的就丧命在巢湖边上。”
他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说起惊险处,连李英琼都跟着一起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