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那人的相貌,可听到那人的声音?”耿小凡追问。
“听到了,却耳生的很。”小丫鬟如实回答。
耿小凡知道这丫鬟也问不出什么了,准备开导两句,放她走。
“临少爷那只是吓唬你们,可你想过没有,你不负责任地胡说一句,可能就要了吴先生的老命。如果真的那样,你以后良心能安吗?”
“可,可......”小丫鬟还是满眼的泪水,眼巴巴看着耿小凡,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东厢的彩云已经被打死了,前日我眼看着抬出府的,唔唔......”
“你说什么!”王静嫣勃然大怒!她没想到王临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居然害死了人命!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宇儿的死因固然重要,但不能再这么伤及无辜。”耿小凡起身,认真地对王静嫣说,他相信,王静嫣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你下去吧!好好养伤,这个月月钱给你们加倍。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们了。”王静嫣失神地吩咐一句。小丫鬟哆嗦着道了一声谢,退出去了。
“当时看那一卷口供,我都感觉心惊胆战,没想到还是闹出人命了。你跟临儿好好说说吧。或者,这件事别再让他管了。否则,要不了多久,这个家不用外人,你们自己就把自己搞垮了。”耿小凡又建议一句。
“我知道了。”王静嫣暗自伤神,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去见见吴章,你高抬贵手,让我卖个人情给他。问过之后,就放了吧。”耿小凡准备去见吴章,这个人虽然在这件事上被冤枉,但身上还有诸多疑点。
“有劳小凡哥了。”
耿小凡知道王静嫣这会儿需要安静地思考,不再打搅她,自己跑去找吴章。
吴章被关在后院柴房,耿小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满身污渍,伤痕累累地趴在一张小桌上奋笔疾书。
“吴先生这是在写什么?”耿小凡走了进去。
“你是何人?是王临找来继续折磨老朽的吗?”吴章头也不抬,根本不把耿小凡“看”在眼里。
他不看耿小凡,耿小凡却开始仔细观察他。
吴章自称“老朽”,耿小凡却发现他年纪并不算大,应该不到五十岁的样子,头发虽然散乱,并没有多少白发。虽然浑身因为受刑已经衣衫褴褛,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我叫耿凡,暂时署理大理寺。”耿小凡随手捡起一块稍大一点的劈柴,当做板凳,在吴章面前坐下了。
“你!你是耿凡?”吴章听到耿小凡的名字,马上停下手里的笔,抬起了头。
“呵呵,看来我名气还不小。”耿小凡乐了,随手拿起吴章面前正在书写的白绢。
“《气节论》!”耿小凡轻声读出了标题。
“男儿生于天地间,自当常禀气节。没了气节,岂不是行尸走肉!”吴章理直气壮。
“耿某愿洗耳恭听。”耿小凡还是懒得看那些蝇头大小的小篆,将白绢放回去,耐着性子开始跟吴章聊天。
“你不是来审我?”吴章见耿小凡气定神闲,有些摸不着头脑。
“审你,就带你去大理寺了!我以前没见过大理寺的刑堂,这次蒙恩署理,有机会见识了一下。啧啧,那里的东西可比这里强太多。”耿小凡微笑调侃。
“哼!再厉害的刑具,也只能摧残我的躯体,只能让我的气节更加坚贞!”吴章有些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