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那位叫做北娘子的绣娘:“你敢发誓这设计稿是出自你之手,这设计稿上所有绣样细节都是你所想?”
北娘子看看朱娘子,见她点点头才跟着点头:“是,是草民想出来的。”
“那这袖摆上的绣样,也是你所想了?”沈听澜又问。
北娘子只管点头,“不错。”
沈听澜呵笑一声,“这绣样奇特,不知北娘子的灵感是从何而来?这绣样又有没有寓意?”
“这……”北娘子噎住了,她再次看向朱娘子。
只是这次,沈听澜连给她们俩眼神交流的机会都不给,“真是奇怪,我与你说话,为何你总是要看朱娘子?”
北娘子不敢再看朱娘子,低头闷闷道:“就是突如其来的灵感,做绣活的都是这样,有时候绣着绣着就有了灵感。”
“你一个腆着脸乱认的人,自是不知道这绣样有何特别之处。”沈听澜轻蔑的讽刺,转而看向孟希月,“你过来。”她对孟希月招招手。
孟希月笑应一声,不顾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到了沈听澜身边。
“还记得你霓裳舞的第五式——月桂折枝吗?”沈听澜问孟希月。
孟希月扬眉,“怎么会忘?”又将膝盖一侧一弯,双手交错于背后,“可是这个姿势?”
“瞧啊!两个袖摆上的图案拼成了一棵树!”
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孟希月的袖摆上,楚君也定睛看,发现分开来看看不知意味的纹绣,并着看竟是一副月下桂树图,月光盈盈假以桂,是一副美景。
孟希月也想看,可她却看不到。
沈听澜笑道:“这是专门为你所设计的衣裙。”
所以,纹绣上有月,所以纹绣能在挑霓裳舞时拼合出月桂意景来。
谁是设计者,谁才是抄袭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言而喻,北娘子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站也站不住,扑倒在地上想要求饶,却在开口之前,就被朱娘子狠狠踹了一脚。
“混账东西,你竟敢污蔑白夫人!”
北娘子被踹得滚了一圈,抬头看朱娘子的神情张皇惊恐极了。
不管她是如何反应,那一头朱娘子已经跪下给楚君磕头了,边磕头边说:“草民错信了人,竟连累了白夫人的名声,草民罪该万死!”
“我……没有。”北娘子强忍着痛意说道,因为疼痛她的声音极其嘶哑。
沈听澜面向皇后,发问:“方才皇后娘娘说抄袭者按律法要如何处置?”
她淡然的模样,让皇后牙痒痒。
诚然沈听澜无需说这样得罪皇后的话,但是皇后几次三番的针对她,已然证明皇后对她心存恶意,是敌非友。既然如此,沈听澜又何须嘴下留情?
事实面前,皇后也只得打落牙齿混血吞,满心憋屈的怼沈听澜:“陛下在这儿,自然该由陛下来裁决。”
楚君是如何裁决的?
自是按照律法,当场赐死真正的抄袭者北娘子。
北娘子听着判决,整个人犹如被投进了火炉里一样大汗淋漓,整张脸红得和刚染好的布一样,红得下人,她连连摇头道:“草民,草民是无辜的,草民没有抄袭,是……是……”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朱娘子像是十分看不上北娘子的模样,左右开弓扇了她好几个巴掌,边扇边哭:“枉费我那么信任你,百鸟坊的名声都被你败尽了!你害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百鸟坊里里外外几十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