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一口气没上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也背过身去,用背部对着白远濯,有时候和白远濯说话,当真要被他气死。
眼不见为净!
一夜到天明,收拾收拾,也就到了时辰。
沈听澜与白远濯要出门一事,被戚韶知道后,她特地过来寻白远濯:“白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可有我帮得上忙的?”
她眼中写满了想去二字。
白远濯还未开口,沈听澜已然冷眼相对:“爷,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话里话外,都是警告。
是对白远濯的警告,也是对戚韶的警告。
“没忘,你先到马车上等我,我一会就过去。”白远濯眉宇间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但是却还是好声好气的。
沈听澜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戚韶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她拉住白远濯的衣角:“白大哥,白嫂子好凶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就这样,你别和她计较。”提起沈听澜的时候,白远濯脸上明显的厌烦。
“我是小辈,该敬着白嫂子才是,怎么会和白嫂子计较?”戚韶笑吟吟的,还反过来安慰白远濯,“白大哥,你快去吧,将事情办完,也能早些回来。等你回来,我带你放竹蜻蜓。”
竹蜻蜓是戚韶先前同白远濯提过的一个小玩意儿,可以在天上飞一会,白远濯还挺感兴趣的。
白远濯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还是你好。”
戚韶害羞的转过身去,再度催促白远濯:“白大哥,早去早回!”
马车轻摇轻摆,是途径路上唯一一段乱石路。说来也奇怪,这澄州内官道修得平整,却有一段没有修路,只铺了些乱石,走着极为颠簸。
好在这路只有一小段,而是在东南一角,走的人不多,也就没人深究。
只是这路,同样是去往北府的必经之路。
“爷,方才妾身演得如何?”沈听澜掀开车窗帘子看外头的景致,又笑着问白远濯。
白远濯目含赞赏:“极好,再好不过。”
这是两人之前就商量好的。这些日子白远濯的亲近殷勤的确让戚韶有所松懈,但是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她并不完全相信,白远濯已经被她俘虏。
沈听澜觉得,自己可以作为打破僵局的人。
她是女人,她也懂得女人。
在戚韶看来,这场真真假假的感情博弈之中,白远濯是她与沈听澜共同的目标。如何证明戚韶赢了?只要沈听澜被白远濯淘汰出局,那她就是赢家。
所以,他们才会在戚韶面前演那场戏。让她看见胜利的曙光。
饵料已经放出去了,最后能不能钓到鱼,就看白远濯自己了。
北府将近,沈听澜抱着小匣子,轻抚着自己受伤的手臂。
“直接去北府,会不会太冒险?”白远濯今日佩了剑,他擦拭着锋利的剑锋,动作轻盈,擦拭了剑,却又不划破绸布。”
沈听澜歪头看他:“爷会让妾身陷入危险之中吗?”
“不会。”
“那不就好了。”沈听澜笑开。白远濯一言九鼎,他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说者淡然,却全然不管听者心中,涌起的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