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是个男人,那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要再害我和娘了。”
“我是你唯一的骨血,若是你能改过自新,我一定好好奉养孝顺你。”
嗡嗡的耳鸣声中,北凉的话语忽远忽近,耳鸣声褪去,北芒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
北凉问秦越:“知府大人,现在没有我和我娘什么事情了吧?我们可以离开没有?”
眼下已经没有理由留下北夫人和北凉,秦越只好先行放她们离开,又将北芒收入牢狱之中,等待后续。
秦越官服都没有换,就将白远濯和沈听澜请来。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秦越无奈,如今事情已然陷入僵局,他目前还想不出转圜的办法。
白远濯问两人:“你们真的信,北芒醉酒后会对妻女施暴,还写下和离书?”
“自然不信。”沈听澜冷笑,“看北芒刚刚的反应就知道了,他也是被北凉算计了。”之前北芒多次告诫她小心北凉,她也有些防范,但是没想到,北凉居然还有这一手准备。
秦越在澄州待的时间长,对北芒的了解也比白远濯、沈听澜二人更深,他沉吟片刻后道:“北芒虽然沉迷享乐,但是并未听说他有施暴倾向……而且我好想听说,他的酒量很好。”
这话沈听澜倒是认可,“北芒的酒量的确好。”而且北芒的酒量就是她爹沈枝帆带出来的,这兄弟两最喜欢凑在一起喝酒,连带着小小年纪的她也被拐上了好酒这条路上。
不说千杯不醉,但是北芒少有喝醉的时候。
而且他就算是喝醉了,酒品也很好,倒地就睡。而不是像北凉说的那样,还会对她和北夫人施暴。
“北凉的说辞漏洞百出。”白远濯总结成一句话,“但是关键就在于,她给出的证据无可斑驳。”
三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沈听澜爹娘留下的东西现在被北夫人和北凉吞入囊中,她们若是想做什么,就必须得破了北凉的局。
思路是明确的,但是办法却不是那么好想的。
北凉此人,看着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但是倒是挺聪明,做起事情来天衣无缝,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
一时无果,沈听澜和白远濯就先回客栈休整。
两人刚一回到客栈,北府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抱着几本旧书,在外面叫喊:“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是我家小姐派来给沈听澜送东西的!”
“出去看看。”沈听澜对白远濯道。
小厮看见沈听澜,直接将那几本旧书丢到了地上,“沈听澜,我家小姐叫我给你带话,这些书是老爷……是北芒的,看你可怜,就施舍给你了。”
说完,小厮忙不丁的跑了。
也幸亏他跑得快,不然等侍卫们反应过来以后,一定会抓住他揍一顿。当着他们的面羞辱沈听澜,当他们是死的不成?
侍卫们要去追,被沈听澜叫住:“不用追了。”
她矮下身子去捡那几本旧书,面上浮现几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