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寸心道:“叫你丢就丢。”
她怎么可能会去穿沈听澜设计出来的新衣?不可能,绝不可能!
丫鬟也不敢违背杨寸心的命令,左看右看打算将新衣丢到一边的杂物堆上,被杨寸心一把抢过,“小姐?”她更不解了。
杨寸心没有理会她,而是将包装袋内的新衣拿了出来,盯着衣服道:“你去买一把剪子回来。”
小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摸不着头脑的丫鬟向着一旁的杂货铺走去。等她买好剪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新衣被丢在地上,上头满是脚印。
“把衣服剪烂。”杨寸心背对着丫鬟,声音很平静。
丫鬟照做,将新衣剪成一缕一缕的布条,而后卷在一起丢到杂物堆上了。
经此一事,杨寸心感觉心中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叫她胸闷,心里头不畅快。她心中难定,不想回府,便带着丫鬟走走,想散散心。
可这一走,平白叫心中多了不少郁气。
长街短巷到处都在谈论鲜衣阁,谈论那一场惊艳四座的时装展览,谈论沈听澜设计的新衣是如何漂亮新颖。
沈听澜,沈听澜。
到处都是沈听澜。
杨寸心绞紧了帕子,再难维持住平静的神态。她在一间茶楼落座,本想喝点茶水冷静冷静,刚落座却有人来道:“杨小姐,朱娘子就在包厢内,想请您进包厢一叙。”
朱娘子?
百鸟坊的朱娘子?
她找自己做什么?
“替我转达你们家主子,我身子不适,便不去打扰了。”尽管心中暴戾的情绪在蔓延、冲撞,可杨寸心面上却未表现出来。
那人好似早有预料,闻言只是道:“朱娘子让我转告小姐,她有办法解决您烦心的那个人。”
杨寸心抬头看那人,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领我去见朱娘子。”
茶楼包厢。
梨花圆桌上,茶楼的招牌小点摆满了一桌。朱娘子正在沏茶,杨寸心落座后,她将一杯热茶放到杨寸心面前。
杨寸心低头一看:“上水毛尖?”
“三月的新芽,十八道古工炒制。”朱娘子笑容中泛着母性的光辉,“是你最喜欢的。”
将茶水往前一推,杨寸心让丫鬟另外要了一壶普洱,她笑着向朱娘子示意:“你搞错了,我爱喝普洱。”
小小一个绣坊娘子,也配揣摩她的喜好?
杨寸心心中轻哼。
朱娘子摸摸温热的茶壶,脸上的笑意黯淡一瞬,又重新焕发光亮:“这些菜都是这儿的招牌菜,你尝尝。”虾皇饺、翡翠糕,杨寸心一眼扫过去,尽是些她喜欢的小点。
可到底,为何朱娘子如此了解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