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叫守山的禁军统领莫逢春不高兴了,“左都御史大人,你要找人,我们也放你进来了。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才破例一回,其他人,我是不可能让他们进来的。”
楚君交代给他的任务是,一切无关人等,都不得靠近后山。
那个邺城的地志专家,谁能保证他不是哪一国的细作?
白曲一边眉毛往上挑,似笑非笑:“莫统领连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都怕?”这后山里里外外,驻扎了三千精兵,居然害怕一个地志专家。
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事情。”莫逢春有些窝气,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本着可怜的心网开一面。
“此事,我会征求陛下的同意。”白远濯无意与莫逢春纠缠,有这个功夫他不如去探查周围,看看沈听澜有没有给他留下提示。
只是白曲陪着白远濯在盐湖周遭走了好几趟,什么发现也没有。从前沈听澜她们留下的一点痕迹,也早就被驻扎进盐湖的士兵们弄没了。
夜幕降临,白远濯修书一封,让亲信送往京城。楚君还欠他一个奖赏,他如今什么也不求,只求能找到沈听澜她们。
只是让一个地志专家进来盐湖看几眼,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信件进了御书房,没多久就有人来传信,给白远濯传信,也给莫逢春传信。
给白远濯传的是楚君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体恤的表示这是小事,不算在赏赐之内,白远濯若是想好了,还是能向楚君要赏赐。
给莫逢春那边的信儿自然是叫人多留意白远濯找来的地志专家,若真的只是来帮白远濯找人的,那自然不用去管。若是那地志专家有点别的心思,莫逢春知道该怎么做。
莫逢春客气的将人送走,回头就从自己椅子后边搬出来一坛酒。传信的人来之前,他正打算小酌几杯呢,被打扰了。他也没想着和人分享。
如今人走了,他才一碗接着一碗酒的下肚,他喝得着急,酒水也不是全都进了肚子。有的顺着嘴巴流到了脖子上,又顺着脖子沁进了衣服里。
等副将进来找莫逢春的时候,他已经醉醺醺的了,人坐在地上,抱着碗自言自语:“再喝,来啊,再喝!”
副将不住的摇头。
近些年大楚都是安定的,外头尚且有些小战争,可是京城却从未遭过敌袭。这安稳日子里养出来的禁军统领算什么?也只是会纸上谈兵罢了。
楚君派来传信的人刚走,莫逢春就敢在营帐里买醉!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担待得起吗?
副将想到这儿,看了醉醺醺的莫逢春一眼,撇了撇嘴,以朝堂中那一套,莫逢春估计是会将罪责全都推到他们的身上,自己只剩下督察不当的罪名。
“来人啊,将莫统领扶到床上去。”副将将莫逢春手里的酒碗拿走放到桌子上,叫来几个小卒将人抬上床,随后摇着头走了。
他来找莫逢春,本来是有关盐湖开采的事情要商量。如今莫逢春这模样,若是真要与他商量,只怕只能进莫逢春的梦里商量了。
他还是等明日,莫逢春酒醒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