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兀术金昌领命后,疾奔而去。
“不行,大军行动太过迟缓,沓卢其,你马上召集疾风骑兵团,即刻随我奔赴库苏!!!”
“是!”
沓卢其拿出别在腰间的犀牛角,仰首“呜呜呜呜——”吹响了号角。
疾风骑兵团是兀术驳治军的一个创新,他从左龙虎军各军阵中挑选出一批精锐力量组建为突击队,配置最好的马匹和武器装备,在接到命令时迅速集结出战,而平时都在各自军阵中负责训练兵士、管理军务。这种化整为零的管理模式,既能在关键时候集中优势力量,又有利于提升军队的整体武力值。
此次攻打回风岭乃是消耗战,用不上疾风骑兵团,因而这些骁勇善战的精锐仍分散在各自的军阵之中。此刻他们接到了集合号令,要在浩浩荡荡二十万人的大军中迅速集结,反倒搅乱了阵列,引起了兵士们的恐慌。
望着岭下乱成一团的军阵,兀术驳后悔不迭,既后悔自己没有提前集结疾风骑兵团,更后悔自己贪功冒进犯下了抽调王庭守军的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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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苏河东岸的夏宫之中,身着银白战甲的凌励负手立在石殿最高处,看着河对岸鳞次栉比的石头房子,脑子里却在回想半月之前的事。
那时,他的眼睛刚刚恢复光感,那名自称初晴的女子便突然离开了。顾婆子说她是去安源替季大胖联络生意了,他自然不信。左龙虎军四处征兵,即将对回风岭发起总攻,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的行踪定然与自己的身份密切相关。他的眼睛尚不能视物,又有那顾婆子整日看守着,正是焦躁不安之时,张翊竟领着骁骑营的人来接他了。
“你们怎知我在这里?!”凌励既惊又喜。
“是一位叫穆枝的养虫人,特意来通知我们说您在这里养伤。”
她竟真的不是兀术驳的探子?!
难道是老天垂怜么?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将一个长得像沈婵的姑娘送到了自己的身边?凌励心中百味杂陈,却越是回想,便越是觉得对不起那位姑娘。待眼前的战争结束,他一定要找到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有了骁骑营,凌励便不急着离开胭脂洲了,他安排张翊带人在西犁境内四处搜集信息。得知兀术驳为了攻打回风岭,除了征募新兵,竟还抽调了库苏和达瓦一半的守军后,他当即决定来个釜底抽薪。
风沙肆掠的八百里莫贺沙洲,本是难以逾越的天然屏障。正是倚仗这道屏障,西犁大军才疏忽了防守,只在木塔克一带安排重兵设立哨卡。他们未能料到,正是木塔克哨卡高额的过境税款,逼得胭脂洲的虫工们冒死另寻通途,最终跟随拉玛河暗流的走向,寻到了通往回风岭的便捷近道。
就在兀术驳集结二十万大军从木塔克方向扑向回风岭的同时,凌励趁着夜色掩护,调集了镇西军主力从穆枝告知的那条近道悄然进入了胭脂洲,一路向西攻向了库苏王庭。
这是孤注一掷的冒险打法。可若不冒险,十万镇西军如何与二十万左龙虎军抗衡?!两国战事已僵持了快一年了,朝廷的供给已十分艰难。眼看即将入冬,边地苦寒,镇西军士兵们的体质也不适合在冰天雪地作战。种种危机之下,凌励选择了放手一搏。
镇西军主力突然出现在西犁境内,令驻守的各路西犁大军无不惊慌失措。那一路过来,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镇西军便长驱直入顺利控制住了库苏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