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靖二年元日的百官宴上,凌励颁旨册封舒眉为后,立刚刚出生的皇子凌珏为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一众大臣们虽然震惊不已,却也欲辩无词。南越朝的立储原则为立嫡立长,凌励同日册封舒眉为后,皇子凌珏便是理所当然的嫡长子。
立储之事后不久,御史台便有谏言上来,说皇后舒氏的祖父舒世安官居宰执时间太长,权倾朝野,如今力推的新政实乃另有图谋,有外戚专权祸乱朝局之虞。
凌励将这道劄子原封不动地转给了舒世安。第二日,舒世安便上疏请辞归乡。
凌励也未作挽留,当即准了他的辞呈。同日,凌励颁旨任沈著为太子太傅,兼参知政事,代理同平章事的宰执事务。
这一任命,令朝堂众臣颇觉诧异。
沈著年纪轻轻以镇西军军功跃升中枢官员已经令人惊讶了,如今更是扶摇直上,坐上了宰执之位。他并非科举出身的官员,没有恩师、同门这些裙带关系,在朝中可谓是“孤臣”。
《资治通鉴》有云:为君之道在于知人,为臣之道在于之事。为君之道,在于平衡臣僚的关系,借势行事。而任用沈著这样的孤臣,则有与众臣离心的风险。
便是沈著,他也未料到凌励会突然准了舒世安的辞呈,将政事堂诸事压在他一人头上。如今,新政推行正是关键时刻,朝中各方势力为自身的利益博弈,正是险象环生之时,沈著有些摸门不着凌励究竟要做什么。
下朝后,沈著跟着凌励回了福宁殿小书房。
“陛下,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准了舒相的辞呈,将臣推到风口浪尖去,是何用意?”沈著开门见山问道。
“怎么,微知怕了?”凌励反问道。
“臣孤身一人,有何怕的?臣只是有些不明白罢了。”
“往后就会明白的。”凌励让镣子进来倒了茶水,引着沈著在窗前坐下,又道:“你也并非孤身一人了。”
沈著诧异望着凌励。凌励将茶水递给沈著,“朕已经问过皇姐,她愿意放弃长公主的身份,嫁与你为妻。”
沈著不由得愣住,“长公主的身份,如何能放弃?”
“皇姐乃是过敏体质,过些日子花朝节到了,朕就说她赏玩异国花卉,过敏不治而亡。让宗正寺除了谱牒之名,再以我母舅程家嫡女的身份嫁给你,如何?”
“多谢陛下恩赐。”沈著当即跪地长谢。他从未想过,此生还有能与金瑶相守相伴的机会。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凌励扶他起来道,“成全了你和皇姐两人,朕也结了善缘,何乐不为?”
回想凌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沈著心中越发有些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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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产后恢复得很好,这一点到出乎了梁氏的意料。
亲眼目睹她产中大量失血,产后虚弱不堪,她却在太医们的调养下,一日胜过一日的好了。看着她苍白失色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梁氏终于才放心离宫回家。
每日乳娘都会将小皇子送到舒眉床前,她从起初时不愿意看,到好奇的盯着看,再到用手去碰孩子的脸,她的目光中,慢慢多了对孩子的牵挂和喜爱。
这日,她撅着嘴发出“咄咄”声响逗唤小皇子时,乳娘笑道:“娘娘,小殿下现在对他的名字有感觉了,今儿皇上一唤他的名字,他就睁开眼四处找寻呢。”
舒眉的手顿住了,她随即抽回了抚摸小皇子的耳垂的手,“我累了,你抱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