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举棋不定的汉子们又心思活络起来,输了能上太白峰当客卿,这是笔怎么都不会赔的买卖!一名沉默寡言,相貌却堂堂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双手抱剑,盯着唐朝,眼神炙热,朗声道:“在下黔州李良,请赐教!”说完也不等唐朝答应,一剑刺了过来,剑势之快,如电光火石!不曾想唐朝抬手便夹住了长剑,眼神玩味道:“不愧是清泉山的高徒,这一手奔雷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凶险万分,看来你是真的想杀我。”中年人眼神一变,就要抽回佩剑,却纹丝不动,不由得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唐公子说笑了,在下剑术平常,师承黔州东阳派,并非豫州清泉山,用的也不是奔雷,而是一线天,伤不到公子,只是想着也能向这位陈大侠一样,侥幸入得公子法眼,混个客卿当当。”
唐朝眯起眼睛,哦了一声:“难道你不是清泉山南宫大侠的高徒,朱文厚吗?传言你自幼父母双亡,被南宫大侠带上山抚养长大,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剑道大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待你如亲生的南宫大侠,奸杀了南宫大侠的独女,你的那位小师妹吗?”
中年人在唐朝说道第一句话开始,气势就浑然一变,节节攀升,眼神阴狠的注视着唐朝:“原本想在雍山躲些时日,却被你看破了,无妨,反正我身上已经背了那么多条人命,再多几条也无伤大雅!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认出我的,就凭这一手奔雷?”
众人不明就里,可是听到朱文厚这个名字,皆是齐齐后退一步。朱文厚是什么人?据说十几年前便已是照海境宗师,为人阴险毒辣,常年在黔州一带流窜,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是雍朝刑部的要犯,只是他武艺高深,再加生性狡诈奸猾,一直未能将其绳之以法,是雍朝江湖与庙堂共同的心腹大患!
朱文厚环视一圈,冷笑道:“别急,一个个来,希望大家到了阴曹敌府之后可别怨我,要怨就怨这位心直口快的唐公子吧!”一人颤声问道:“这里是雍山,你敢行凶?”朱文厚嘿嘿一笑:“怕,怎么不怕,可是雍山也要抓的住我啊!”
唐朝心中冷笑不已,手指微动,拧转朱文厚剑锋,剑身顿时扭曲翻转,朱文厚面色阴沉,正要说话,唐朝用力一拧,剑身寸寸碎裂,如穿花蝶,朱文厚大怒,正要出手,喉咙猛的一紧,说不出话来,一位儒衫男子立于唐朝身前,一手握住了朱文厚的脖子,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转头看着唐朝,微笑道:“算你大功一件!”接着又看到呆若木鸡的众人,脸色一沉,有些不悦:“给你半炷香!”说着提着惊骇欲死的朱文厚拔地而起,消失不见!
唐朝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大声道:“还有谁?”
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那名黑袍枯瘦老者转了出来,打量着唐朝,啧啧称奇:“没想到你小娃儿比老夫想象中的要机灵,不瞒你说,老夫跟着这个马文厚已经半年了,准备接你雍山之手重伤他,我好拿他去领赏,可惜啊,功亏一篑!”说着他舔舔嘴角,眼神冷冽:“罢了罢了,小子,你出一剑,老夫要是接不住,万事不提,老夫转身下山便是,若是接住了,嘿嘿,那黑大个就得跟老夫走!”
陈烁大怒,正要说话,唐朝抬手制止了他,轻声道:“换一个。”老头砸吧了一下嘴,有些遗憾道:“你小子真是一点亏也不迟,那就把你手中剑给我吧!”
唐朝眉头一挑,轻轻颔首。黑袍老头一愣,紧接着大喜过望:“君子一言,快马一便!你小子要是返回,老夫就上山找你学宫评理!”唐朝面色如常:“老先生放心,绝不反悔!”
老头心满意足,一甩黑袍,大声道:“那就好,来吧,小子,让我看看你雍山剑术!”
唐朝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屈指一弹,龙雀剑锵然作响,一声锐响,黑袍老人胸前神藏穴炸出一团血花,黑袍老人身形剧烈摇晃,怒喝一声:“大胆!你……”不等他说完,唐朝又弹出几下,老人中庭、腹哀、神阙、气海等穴位接连炸开,一地猩红,黑袍老人死死盯住唐朝,恨声道:“好!好!”接着一头跌倒,死的不能再死了!
面对着众人惊骇的目光,唐朝扯了扯嘴角,笑容冷漠:“当我雍山剑术,杀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