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浙,心想这位皇子真是蠢的可以,非要当出头鸟,莫非以为这样就能获得朝臣好感不成?
李浙看着唐朝现在原地发呆,不免有些失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想起那天夜里公孙一剑,心情更加郁郁。
蓦然,李浙瞪大了双眼,对岸的唐朝缓缓抽出刀来,他不由得喜上心头,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喝到:“你敢在宫里行凶?”
与此同时,唐朝身后的凉亭出来一声“住手!”唐朝不为所动,右手拿起刀,朝着对岸的李浙劈了一刀!
一刀过后,风雪骤急,一道发丝粗细,长不过寸余的白色剑气迅速飘向对岸,李浙哑然失笑,就这?但是很快,李浙就笑不出来了!那道剑气迎风渐涨,待飞到对岸,已是三丈长短,三指粗细,锋芒毕露!
李浙被这股剑气冲击的站立不稳,劲风吹过,面如刀割!青衣道人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怒喝一声,双掌肤色隐隐泛金,迎向了那道恢宏剑气!
伴随着一阵浓郁的血腥气,青衣道人居然捏碎了那道剑气,完全接下了唐朝的一剑。只是他的双手已是血肉模糊,白骨森然!
青衣道人面色如常,双手藏于袖中,淡淡说道:“雍山剑法果然不凡,今日领教了。”说着重新退到李浙身后,一言不发。
此时的李浙已是全身冷汗,如果没有青衣道人,那么自己刚才,应该是会死吧。因此他看向唐朝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畏惧。
唐朝身后走出来一名英武不凡的中年人,身穿紫色官袍,佩金鱼袋,胸前绣着一只仙鹤,居然是一品大员,怪不得走起路来龙骧虎步,气势不凡!
中年人走到唐朝前面五步左右站定,看着收刀入鞘的唐朝,冷声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带刀入禁,还敢在宫内行凶,不怕掉脑袋吗?”
唐朝打量了一眼这个中年人,心中有些烦闷,平静开口道:“在下唐朝,奉命进宫面圣。”
中年人眯起眼睛:“你便是唐朝?陛下急着见你,暂且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罪,还不随我去见圣上?”说着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唐朝转身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李浙,嘴角勾起。
唐朝跟着这位有很大概率是一部尚书的中年人穿过亭台楼阁,来到了御书房。站在门外的是那位袁公公,看见中年人,躬身说道:“赵尚书,陛下吩咐了,您直接进去就是了,无须通传。”
赵尚书点点头,指了指身后的唐朝,袁公公立刻补充道:“这位是唐公子吧?一起进去即可。”
赵尚书转身对唐朝说:“还请唐公子解下兵刃,随我进去。”
唐朝握住刀柄,没有要放下的意思,袁公公有说话了:“赵尚书,陛下嘱咐过了,这位唐公子以后可便服随意出入宫禁,佩带兵刃也无妨。”
赵尚书挑了挑眉,不再多言。袁公公推开门,轻声喊道:“赵尚书,唐公子到。”说着弯腰,请赵尚书入内。
唐朝走进御书房,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了,这里的陈设一点也没有变。
大厅内有一匾额高悬,上书“倦勤斋”,字体苍劲豪迈,据说是某位先帝的墨宝。匾额上是一屏风,上面画有整个南华大泽以北的山川河流。屏风前有一张书案,上面堆满了奏折。
除去坐在书案后面的嘉信帝,大厅里还有两个人,一人是大雍藩王之一的燕王李纲,另一个气质儒雅随和的中年人,和赵尚书一样,同样是紫色官服,绣有仙鹤,金色鱼袋,明显也是一部尚书。
赵尚书走到书案前,拂袖欲跪,嘉信帝满脸笑意的拦住了他:“赵卿家不必多礼,快快入座吧。”赵尚书只好深鞠一躬,坐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椅子上。
嘉信帝接着抬起头看着唐朝,故意沉下脸:“你小子下山游历五年,连封也不寄,是要担心死朕么?给朕不寄也就算了,朕可听说连齐王和燕王也没收到你的信啊。”
唐朝深吸一口气,抱拳鞠躬:“雍山唐朝,拜见陛下!”赵尚书欲言又止,面色不悦。但是嘉信帝大笑起来:“看看,这小子果然不会跟朕客气,真不愧是一家人!”说着指了指燕王下首的位子,说道:“坐吧。”
唐朝转身坐下,看了一眼燕王,燕王对着他点点头,笑了一下。
嘉信喝了口茶,看着厅内的四人,轻声道:“既然人来齐了,那就开门见山吧。赵卿家,你今日在朝堂之上说那蓟州龙泉山庄之事,到底如何?”
赵尚书犹豫了一下,起身答道:“据蓟州牧回报,有不少重犯、要犯逃到龙泉山庄,官府屡次前往山庄要人,皆被推诿搪塞,每次搜查却一无所获。”
嘉信帝沉声说道:“为何不带兵围剿?他梁仲春是干什么吃的?”
赵尚书苦笑一声:“陛下,这龙泉山庄狡猾的紧,平日里并无半点劣迹,且为乡民修缮道路,引水灌溉,深得民心。如果贸然出兵,只怕师出无名,惹人非议!”
嘉信帝忍不住笑了起来:“奇怪了,一个江湖势力,费尽心思拉拢民心做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文雅中年人突然开口了:“陛下应该问问这位唐公子,他应该能给陛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