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草堂内清风四起,吹得花草树木飒飒作响,频频点头,如人声附和雀跃!
草堂内得游客纷纷疑惑不解,若是暂时闭园,那倒无妨。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只是不在开门迎客,有点说不过去吧?这草堂已是锦官城乃至蜀州的一大名胜,每年有多少人慕名而来,流连忘返,怎么你说关就关了?
只是园中的仆役家丁手下可没耽误,开始将这些游客请出去,遇上一些冥顽不灵、不愿离开的,向来都和和气气、很好说话的仆役,却态度强硬,异常坚决,谁的面子也不给,让许多人下不来台,十分尴尬。
半炷香后,草堂内变得冷冷清清,清风袭来,花香阵阵,果然是幽灵雅致,沁人心脾。
进入草堂正门,跨过石桥,是一座通堂式敞厅,高朗明亮,气势不凡。两壁悬挂有一幅意深语工的长联:异代不同时,问如此江山,龙蜷虎卧几诗客;先生亦流寓,有长留天地,月白风清一草堂。
唐朝和谭棉花被后面的野老堂里,里面陈设十分简单,除了桌椅,就是一张书案。唐朝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麻衣老人现在他身前,一脸掩饰不住的欣慰喜悦。堂外的仆役望向唐朝的眼神中,也有着深深的敬畏,夹杂着这些好奇。
唐朝已经从老人口中得知,老人姓陈,名叫陈庆之,在白家世代为仆,陈述,便是和白骥一同长大,此处草堂也是白家的产业。白家世代经商,经过几代人的财富积累,说富可敌国都不为过,只是到了白骥这一代,他无心经商,反而对习武有浓厚兴趣,结果一代宗师横空出世,入主白帝城,成为举世闻名的枭雄人物。白家的声望也因为他来到了顶峰,但是在锦州之变后,白骥逃回白帝城,死在病榻之上,白帝城分崩离析,白家也一落千丈,产业被人鲸吞蚕食,族人流离失所,偌大一个家族迅速土崩瓦解,只留下这么一间草堂。
既然唐朝今日现身,那么草堂总算是物归原主,所以陈庆之才会说草堂今日有主,请外客出去,意思就是个这以后得草堂是否开放,要看主人的意思。
唐朝见陈庆之一直站着,便想扶他坐下,可是陈述态度坚决,怎么说都不愿意,唐朝没奈何,只能由他去了。
唐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陈叔,我在锦官城可能要待一些时日,有没有什么关于此处的内幕,越详细越好。”
老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愿,事无巨细,娓娓道来。
提起蜀州,便绕不开唐门,但是蜀州并非唐门一家独大,还有蜀山剑宗与白帝城,三足鼎立,倒也平安无事,只是自白家覆灭以后,便成了两家互相争锋,水火不容,在各郡县几乎都有势力划分,犬牙交错,但是如果仔细想想,还是唐门略胜一筹。
但是锦官城却大不一样,作为原来白家的核心重地,几乎是铁通一般,不要说江湖势力,连当时的蜀州州牧都得仰其鼻息,这也不怪堂堂州牧没有骨气,委实是白家太过势大,手下招揽的江湖豪客如过江之鲫,个个都对白家忠心耿耿。民间有传言,锦官城白天姓李,晚上姓白。威名之大,可见一斑!当白骥入主白帝城之后,白家在锦官城更加风头无双,连州牧车驾也不避让,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惊扰百姓,甚至有白家子弟与唐门发生争执,在锦官城外立一石碑,上书唐门弟子与狗不得入内,唐门居然忍气吞声,只是约束弟子不得寻衅。
随着白骥死去,白家声势一落千丈,白家产业被以唐门和蜀山剑宗为首的江湖势力瓜分,恨白家入骨的蜀州州牧大肆扑杀白家族人,血流成河,大雨冲刷不净。只白家至此烟消云散,不复存在,只剩下了草堂无人染指,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白家消亡后,唐门、蜀山剑宗与州牧府为了争夺锦官城的话语权而大打出手,几乎每天都有械斗纷争,一到晚上,三方都很默契的停战,将城中尸体抬出城外,丢至乱葬岗。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纷纷出逃,商贾富人更是凄惨,家破人亡都不足以形容。原本的天府之国,沦为人间鬼蜮!
就在此时,有结义兄弟三人横空出世,他们来历不详,师承不明,不到三天,唐门与蜀山剑宗便退出了锦官城,准确来说是连滚带爬逃出去的。之后兄弟三人便联袂去了一趟州牧府,撂下一句你请辞吧便扬长而去,蜀州州牧不信邪,继续插手锦官城纷争,结果暴毙于戒备森严的州牧府,所有心怀鬼胎、暗中观望的幕后人物这才收起心思,不再暗中兴风作浪!接任的州牧到任后没有追责,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行事更加低调。某些希望看到朝廷秋后算账的人大失所望,同时也都好奇这三兄弟的来历。
自此以后,三兄弟主持城中大局,行事简单粗暴,力求稳定,只要有人不守规矩,轻则被逐出城,重则一命呜呼。锦官城重回安宁,渐渐恢复往日的繁荣景象。
唐朝听完与白家有关的风雨浮沉,并没有太多情绪变化,只是觉得白家早先如此做派,锦官城内恐怕对白家后人没有多少好感。
唐朝思忖片刻,问道:“我想请那三兄弟来草堂做客,陈叔你看什么时候合适?”
陈庆之略作思量,直言道:“那三兄弟如今各有府邸,只是三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老二在城内,老大和老三不知所踪。如果少爷请他喝茶,明日就行。不过老奴要提前去递请帖。”
唐朝稍微算了下时间,便觉得可行,于是点头答应下来,陈庆之立即动身,准备登门邀请,唐朝想起一事,想陈庆之顺便把涪陵商行的资料给自己一份。陈庆之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陈庆之一出门,正在堂外探头探脑观望的仆役们纷纷四散而逃,只有几个胆子大的留下,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陈庆之皱起眉头,压低声音让他们闭嘴。众人一看一向和蔼的陈庆之破天荒的神情严肃,立刻鸦雀无声,陈庆之伸出手指点了点,无奈道:“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如今少爷回来,还这副样子,有没有一点下人的本分?”众人羞愧难当,暗自咋舌,看来这逍遥自在的时日以后可就没有了!
不理会下人的小心思,陈庆之摇摇头,急匆匆的出门了!
第一次给少爷办事,可不能办砸了!
待陈庆之出去,谭棉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旁边的衣领,恶狠狠道:“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唐朝一巴掌拍掉了她的爪子,喝了一口茶,敷衍道:“你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谭棉花一窒,气势骤降,但是转眼又理直气壮道:“我是女的,你好意思和我计较?”
唐朝白了她一眼:“是你先和我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