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说两千料,三千料的船都有!”
“三千料的船多少钱?”
两千料的船可以载重三百多吨的样子,按照资料记载,皮岛的毛文龙有两万八千名士兵,以及辽东百姓,不下十余万人。
粮食自然是越多越好。
刘掌柜笑道:“就是有船,现在禁海,全爷买船,只怕会亏本!”
“空船出海,难道也会禁吗?”
全旭自然知道明朝禁海,不过好像是说有资料说,明朝的水师已经完全烂到了根子里,特别是登州水师,已经只剩破船三艘,只怕连出海都是问题。
“这个,关键是全爷有没有门路!”
“没有!”
全旭望着刘掌柜道:“刘掌柜想来有门路?”
“这个嘛!”
全旭望着三娘一眼。
三娘会意,从房间里取出一个玻璃的摇钱树,她用托盘端着,上面还盖着红色的绸缎。
三娘缓缓将摇钱树放在桌案上,全旭轻轻掀起绸缎,露出金光灿灿的摇钱树。
刘掌柜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全旭笑眯眯的道:“刘掌柜,你也是见过大市面的人,这颗摇钱树,你看看,能不能够借用你的门路?”
“这个……”
刘掌柜内心狂喜,他可以看出徐彪等人都是练家子,身上还隐隐带着血腥之气,只是不太像是活海船,在海上讨生活的人。
“我那艘三千料的大海船建了不过三年,当时可是花了七千多两银子!”
全旭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听说这海上赚钱,这个钱,看来全某是没有本事赚了,徐彪,替我送送刘掌柜……”
刘掌柜一听这话就急了,典当行就出了名的赚的是黑心钱,那艘三千料的海船确实就造价七千多两,不过在他的典当行里,只典当了八百两。
八百两银子,外加巡检司那些打点的小钱,换一个摇钱树,他就可以凭着业绩调进京城。
“这个,全爷,你看,谁让咱们两个这么投缘呢!”
刘掌柜笑眯眯的道:“我看全爷也是敞亮的人,我就亏点,交你这个朋友,全爷,您看,咱们什么时候过户?”
“徐彪,你去跟着刘掌柜过户!”
“是!”
全旭又望着三娘,使了一个眼色。
此时,三娘端出一盘银枚,一百枚用纸卷成一卷,总共三百枚。
全旭抓起银币,用力一搓,银币就哗啦一下流了整整一个托盘。
“一事不烦二主,刘掌柜,咱们是朋友,我需要一帮伙计,能驾船,熟悉海船,你看这个忙,你能不能帮!”
刘掌柜的眼睛笑得已经看不出来了:“帮,绝对要帮,全爷,您就等我的信儿,最迟中午!”
刘掌柜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把这散乱的银币收起来,又将抱着摇钱树,朝着外面走去。
三娘隐隐有些担心:“相公,你不怕……”
“他不敢!”
全旭冷笑道:“最好他老老实实,促成这笔交易,要不然,我砸了他的典当行!”
……
皮岛码头,数百名东江军大小官弁,列队严整。
他们的队伍虽然整齐,然而,戎服却大都破破烂烂,包括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在内,他一身紫色公服,头戴梁冠,站在正中央,他的官靴,居然破了两个洞,大拇脚趾露出来,在人群中显得非常醒目。
远远地,一艘三桅炮船,正在缓缓行来。
这种战船是明朝水师战船,非常高大,首昂尾翘,航行迅速,不惧风浪。树三桅,主桅高三丈,船长二丈,舱五层,船面设楼高如城,可容三百人,配红夷炮八门,千斤佛郎机四十门。(注,此船造法样式均失传,仅东山岛出土过残骸。)
这艘三未炮船之后,跟着左右各两艘连环船,蜈蚣船若干。
远远的望去,帆影重重,显得异常壮观。
炮船越来越近,大船的旗杆上,挂着一面大纛,上书“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经略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镇宁远、安抚大使袁。”
东江镇副总兵陈继盛低声向毛文东道:“恐怕来者不善!”
毛文龙摇摇头:“不然,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姓袁的只会狂吠,他摆的阵势越大,越不是来找茬的,轻车简从,倒是要小心了!”
刘兴祚低低呸了一声:“他敢!”
毛文龙看着炮船上的炮口,出于多年老将的警觉,他隐隐有些不安,眼皮子直跳,他望着身后的刘兴祚道“让兄弟们,准备好!”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