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张胖虽然言辞粗鄙,动作仄陋,可放在他这具完美的躯体上,竟全都化成了优雅的动作,连他的虎狼之词也隐隐有口吐芬芳之感,让人心旷神怡。
朱然很明显就被镇住了。
一是被张胖的颜值镇住了,二是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张胖挥不出那第二刀。
更关键的是,他几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选择或去试探张胖——就这会,他的那条断臂还在唰唰刷的往下面流血呢!
瞅瞅张胖那副衣袂飘飘,长发款款,邪魅狂娟的模样,一副仙人气息,游刃有余,那像是肾虚的样子吗?明显不可能啊!
于是不敢赌命的朱然果断妥协了,他用只有他和张胖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哔哔道:
“咳,给我透点情报,比方说你们没什么战略价值,放了也就放了之类的话,大声点讲,让所有人都听见……”
张胖闻言一瞪,大声说道:“什么叫我们没什么战略价值?就算是汉军伙夫,也不惧死!你小声叨叨什么啊,别小瞧了我等,否则就让你尝尝手中的刀!”
“闭嘴!闭嘴!你是铁憨憨吗?实在没有编一点也行啊,总得给点理由,我好放你们走吧?”朱然用一种恨不得破口大骂的表情憋着气,铁着头皮继续小声哔哔,试图和张胖谋求和平解决纷争的途径。
可惜张胖注定不是个和他交流的料。
只见张胖长笑一声,他知道朱然已经怕了,气势上一败,这场博弈他就赢了一半。
张胖握着刀柄的左手一上一下,拉的长刀嗤拉嗤拉的响,寒光衬得朱然头皮发麻,一众将校胆战心惊,眼皮和身形都随着那刀光有节奏的上下跳动,左右摇摆。
张胖继续胡咧咧:“哪来的那么多弯弯道道?俺手上篡着你的命呢!俺就是要拿你的命做威胁,你干不干吧!?特么的快点!惹急了老子,全尼玛给你们砍喽!”
“草泥马!!”
一代儒将朱然终于口吐芬芳,骂骂咧咧,“乡野鄙夫,老子羞与汝为言矣!”
朱然骂完果断转身,目光一横,喝骂起两旁的将校:
“把路给老子让开!废物们!老子养你们有个屁的用处,关键时刻还不如刘备的一个伙夫来的有用。”
众人纷纷让路,有几个比较迟疑的,朱然脸色直接阴沉下来,抖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断臂,上头好容易止住的血滴顿时簌簌簌的往下掉。
“全部责任,皆由本将一力承担!本将会亲自去和大都督、大王解释这一切!”
“现在,你们这几个废物先特么给老子让路!”
“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你们就好趁机节制军队,替王上收回我朱某的兵权啊?”
“老子还没死呢!就惦记着身后之物了,这死了还得了!一群鼠目寸光的废物们!老子死了,你们也有渎职之罪,全部都得给老子陪葬!”
一通臭骂,把几个不是自己人的自己人骂的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让开一条路来,朱然的心腹迅速清出一条道来,安排崖中汉军离开。
朱然站在张胖旁边,见他依旧神色警惕的盯着他,有些无语。
“你放心,君子德风,小人德草,我朱然还不屑做那出尔反尔之事。”
张胖满脸不信:“你放屁,你家大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是一个地方生出来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
“中人之姿不可语上,古人诚不欺我也。”
“你说什么?文邹邹的怪渗人的…”
……
“快滚……让你的老弱病残走快点!想让本将军流血而死吗?”
朱然说着拱起他断臂后的肩膀,在夕阳的映衬下格外芳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