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被赵宸窃走了。”治忙道。
赵宇和赵萱气得眼睛通红一片,恨不得把治撕着吃了。
“赵宸,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贪天之功,快,把新犁交出来,可饶你一死。”潘声色俱厉,端起官架子,大声喝斥,官腔十足,官威凛凛,好不威风。
赵宸却是瞥了潘一眼,理都没理他。
佑盯着赵宸,问道:“赵宸,你有何话要说?”
“大人,我要问问治,我是如何窃他犁的?”赵宸很平静,仿佛治的诬告不存在似的。
对他这镇定,佑有些意外,这和赵宸的年龄不符啊,不由得多看了赵宸两眼,对治道:“治,赵宸的话你如何答?”
“大人,我把新犁放到谷仓里,不知赵宸如何得到风声,竟敢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窃走。”治按照潘的授意道。
盗窃,在秦国是重罪,要是坐实,赵宸这辈子就完蛋了。
“胡说。小宸怎能窃你的犁?”赵萍急了,眼圈儿发红。
“治,你休要胡说八道。”平急得不行。
“治,你好恶毒,小宸才多大,能窃你的犁?”赵友脸孔扭曲了,眼里喷火。
“你可有话说?”佑眉头一挑,冲赵宸问道。
“大人,请看,我能窃他的犁么?”赵宸疾步上前,来到治身边,两人站在一起。
这一站,强烈的反差立即突显出来,治牛高马大,身材壮硕,反观赵宸瘦小,跟竹竿似的,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答案不言自明,佑微微颔首,给了赵宸一个赞赏的眼神。
“是窃,是窃。”治一见情形不妙,忙道:“赵宸趁我家没人的时候,偷偷溜进我家谷仓窃走新犁。”
“真是好笑。”赵宸冷笑道:“东阳里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你家的谷仓没有后门,只有一道前门,而这前门就在你家客厅里,你父年纪不小了,一直呆在家里,我又是怎生瞒过他,偷偷溜进你家谷仓,把犁窃走的呢?”
谷仓一般都要留后门,方便进出取谷,而治家的谷仓就没有留后门,只有前门,而前门就在客厅里。治的父亲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一年四季都是呆在客厅的,没人能够瞒过他而偷偷进入谷仓,再把犁窃走。
这一问直击要害,治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没错。”
“要想从治家的谷仓里窃走犁,那是不可能的。”
乡邻们大为赞成赵宸的话,无不是大声附和。
“还有,你何时知晓是我窃走你家的犁?”赵宸嘴角上翘。
“昨晚。”治愣了愣,很不想回答这问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得不答。
“昨晚就发现了,为何不报官捉拿我?”赵宸逼问。
“这……”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明明是诬告,处处都是漏洞,治无法回答。
“治念在你还未成年的份上,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没有及时报官,你不仅不体恤治的一片苦心,反而变本加厉,此为罪大恶极,大人,当重处。”潘立马来解围。
这话合情合理,很有人情味,但是,赵宸却是冷笑道:“秦律无情,不讲情份,我若是犯了罪,你就当告我。你既然知情不告,你就是犯罪,当受秦律严惩。”
秦法无情,才不会给你讲情面,按照潘的话来说的话,治是知情的,没有及时报官,也是犯罪,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潘感觉哔了狗,赵宸怎么老是不按他的设想低头认错呢?话已出口,想要改又改不了,潘转动心思,思索起来,想要把这话给圆上。
“大人,我状告治强夺我的新犁。”赵宸来到佑面前,冲佑抱拳行礼,反告起来。
乡邻们把赵宸看看,再把治瞧瞧,这究竟是谁在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