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司士空看着自己这个老上级,心中有苦却是说不出来。
“老大人这时候已经在黄州了……”一旁,许若修依旧。
他看着司士空,说道:“孙老帅统兵镇阳,届时,你我都要听用于麾下,此时此刻,更是不能放松,我听说,定南贼兵搜集船只,有渡江的趋势?”
司士空听了,收起心思,说道:“的确如此,卑职猜测,这定南贼定然是知道了朝廷北边困境,准备北上,恐怕有牵制朝廷大军不能尽灭乱贼的意图。”
“大江险阻,我军众多,有着郡守大人操劳,已经不复败军模样,沿江防备,届时无虞。”
“无虞?”许若修冷笑道,“究竟如何还得自己看看才知道,切不可学曹礼,贼兵都到打过来了,居然还敢说平江逆流足以拒贼兵?”
这曹礼就是南府郡守了,做事荒唐,若说是一个太平官僚,倒也称职,只是这大事上实在糊涂。导致平江无有防备,以至于定南军一路顺畅杀到南府,险些酿成惨剧来。
本人失职逃跑,被朝廷下狱,已经定了罪名,年后处斩,可见悲哀。
“今日且先处理了公事,明日一早,看看江防。”
这大江防备,在余州战败之后,许若修已经组织官民修建水寨,建立要塞,附近地方,都布置了烽燧,一旦有事,都有援兵支援。只是毕竟大江东西万里,谁知道定南军哪里进攻?何况久守必失,这就建立在水军的作用上了。
许若修非不信旁人,但他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实在是他已经输不起了。
每日之操劳辛苦,勤于公事,何尝不是负罪在心。
大半夜里,许若修官轿回了府衙。
“夫人可休息了?”
仆人过来为许若修更换官服。
“老爷,夫人还没有休息,刚才一会儿刚安排小公子看完书。”这仆人说着。
“这样啊……”
“罢了,都这么晚了,我自己去看看吧。”许若修听到这里,心里也起一阵柔软,自从这段时间以来,确实里里外外都不容易,只是这个时间这么晚了还看书,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正想着呢。
便见门外,一个女子在几个婢女相伴下走了过来。
“老爷,今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人正是许若修夫人王氏。
“夫人,这么晚,辛苦了。”许若修说着,“还不是朝廷孙老大人就要到了,我这几日不勤快一点,恐怕等老大人到了,问起公事来,一无所知,可就要吃罪喽。”
王氏听了,忍不住一阵白眼,“哪来那许多公事,你这身体为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