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克丰无奈,受不了家兄这眼神,心里也是明白,自己家这是已经无法脱身了。
而在城里,无数的百姓躲在家里,静静地听着城外的喊杀声。
一部分青壮被组织起来,将一些军械运上城楼。
唐奎九亦在人群之中,他虽然有些名头,可如今,官府征发人手,又有禁咒司坐镇,他这种小小术士,不上也得上。
只是虽然如此,有几分手段的唐奎九也是看的出,官府情况不妙。
“可惜了,老子就不该贪那么几两银子,反正是破财的命,就算有钱又有什么用!”唐奎九随着一群人躲在城墙根子上,暗中观察着。
“官府气数虽然是外样金色,但实际上,只是表象。”正观察着,眼睛就是一痛,心知自己法术不到家,又受不了气数冲击,这才不能看了,否则,再坚持会,眼睛必然瞎了。
心中一悲,这就是旁门左道之术啊。
自家这法门,据他师傅所言,以前也是这南国一大道派,如今,道派灭亡,冥土的祖师都是苟延残喘,就算有再厉害的法术,也传不下来,只能依靠口口相传一些法门,保持着名义上的道统,就这,还要受到官府打击。
本朝安帝永平四年,就有明文规定:地方之教,以法乱民,凡令官府禁止,不得愚民祸正。
这已经是最近一位皇帝所言了,若是青阳道造反那会,管你好的坏的,都是大军踏灭,神像推倒,经文烧毁,道人杀掉,那才是恐怖。
很快,随着城墙上战斗激烈,县令苏昂终于还是退了下来,在一群衙役簇拥下,回到了县衙。
刚到后堂,便说道:“老苏,备好纸墨笔砚,我要尽快写封信。”
“是,老爷。”苏伯说着,麻利地取过信纸笔墨。
“唉!蒋县尉带走了县中大部分兵马,否则,本县有信心,坚守更多时日。”
“老爷,蒋县尉如今在哪里,还没有传来消息,何不向荆郡求援?”苏伯问道,作为县令心腹,这些事别人不敢问,他却是无妨了。
“本县何尝不想,只是……唉!”说到这里,苏昂心中就是一痛,类似的公文他已经发了不少,你说他还能怎么办,就是作战的军粮,他们都能给你调包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甚至,郡里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听说新立的江北防御使同郡守有隙,因此,不少事情,都是互相推诿,苏昂估摸着,这粮食一事,定然与两人中一人有关系。
“老苏,信写完了,派个可靠的人去传,吩咐人一定要送到。”一边吩咐着,苏昂这才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