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看向宋启,说道:“大帅,大公子乃老成持重之言,可以一用。”
这时,一边的谋士魏才熙反驳道:“大帅,不可!朝廷本就忌惮我等藩镇,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谁还会信我等藩镇,属下请求大帅,一定要谨慎为之,最好的办法就是扩大谣言,使各个藩镇人人自危,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此言一出,众人眼睛都是一亮,便是宋启都开始考虑了。
只不过,文谦还是反对,说道:“魏先生之言,固然有理,可如此一来势必得罪各家藩镇大帅,以朝廷之能,自然是看的出问题的。虽然届时会因为担心各镇串联,不会动手,但若做了,藩镇和朝廷处,大帅恐怕将步步皆敌!”
说到这里,几人也明白了,毕竟,这事做了容易,的确可以引起朝廷忌惮,不会动手,但若是真的做了,你也不要指望大家都是傻子,藩镇之中也有高人,虽然到时候肯定会中计,但绝对会把宋镇上下恨之入骨。
朝廷也会明白此事重大,虽然不会动手,但宋镇也将直接面对朝廷。
这是明谋,就是利用当今天子不满藩镇,要削藩,所以将此谣言扩大,到时候,朝廷要削藩可以,但那个时候,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宋镇,而是所有藩镇。
纵然是朝廷,也要考虑动了宋镇之后,会不会引起所有藩镇动乱。
哪里知道,魏才熙听了却是不屑道:“大帅,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以属下看,当今天下,已然大乱,正如当年嘉帝朝时一般,不论未来是否有改朝换代之事,我等藩镇亦将壮大!尤其是朝廷发兵讨伐江南成候和定南候,再者,中原反贼作乱,冀州官贼对峙,都是大难题!”
“天下以利为来往,岂在个人因缘得失之间!”
此言一出,一边另外一人就坐不住了,此人也是宋启麾下谋士,一向替宋启处理军需内务,一般很少主动发言,但每每出声,必然能直指问题核心。
却听此人说道:“大帅,属下反对!”
宋启一听,寻声看去,却是韩效此人,一边,宋德见了,却是不妙,他早就知道,韩效和魏才熙二人,在观念上有所不同,以往,二人还能忍耐,但如今,这生死攸关的大事上,恐怕决然不会妥协。
果然。
“什么叫利?魏生此言休矣,圣人以德义为天下长,贤人倡忠信而天下安,何来利?惟能用之,故能顺之,大帅本就无此事,只需要上书朝廷,便可解释清楚,此为朝廷言义。再者,力请天子,发宋镇之兵南下,此为朝廷表忠!忠义明明于天下,请诸老臣为大帅言,行堂堂正正之教,足以清白,何必行此小人之计!”
说到这里,直接对魏才熙怒目相向。
魏才熙听了,也是不能忍,这时,宋德说道:“父帅,二位先生所言皆有理,父帅,为公平起见,可皆一用,既向朝廷表明忠心,亦可暗中散发传言,则亦有同等效果!”
宋德不得不出来,他是宋启长子,未来必然的宋镇新帅,不论为谁,都要保证内部安定,虽然他清楚,二人所言都是为了宋镇,但这关系上可不能弄僵硬了。
这话说着,他自己也在反思,别说,将二人的计谋用在一起,貌似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