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的?”易小尘顺手就给薛厄的脑门来了一个脑瓜崩儿,“什么叫我比曲里的娘子还值钱?”
薛厄傻乎乎地揉着头,笑道:“阿兄莫恼,我见到最多的人便是曲里的娘子和恩客了!阿兄可是我见过最有本事的人!一出手,就赚了这么多!”
“别在这儿奉承,我说你也是,你不知道跟着学点笔墨,天天在三曲里晃荡,成天没个正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薛厄对于易小尘的说教没有反驳,还是笑脸相迎,“我长相又不如阿兄俊朗,还没有手艺,更不通音律。但好歹也是三曲小霸王!在这平康坊里,除了进奏院里的穷措大,还有东南隅的朱门,我就没带怕的!”
“铜钱会的人也不在眼里?”易小尘呼呼地吃着羊肉,淡淡地问着。
薛厄轻描淡写地说着:“他们可不敢来中曲和南曲,只能在北曲里狗仗人势。阿兄,你回去跟三娘说说,让她也搬到中曲来!别在北曲窝着了!”
“我家已经三月没有营生了。”易小尘接着说道:“姑娘都没了影子,怎么可能还进得了中曲。”
薛厄大感意外,但深谙三曲规则的他立即说着:“阿兄,后日便是三曲的二八,到时候三曲里所有的娘子都会去保唐寺,你到时候来瞧瞧,说不定能遇到两个合适的。”
三曲诸伎,每月八日、十八日、二十八日便会向假母缴纳押金,获取一日出门的机会。而这一天也是城里文人雅士、商贾农户的狂欢。
能不花钱看到城里最漂亮的饮伎,颇有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势头。
“再说吧。”易小尘踟躇了一小会儿,夹到嘴边的肉又放进了水盆里,说道:“就算能见着,我哪有钱去中曲租下廊院。”
薛厄凑到了易小尘的身边,半倚着桌子,小声道:“阿兄,中曲苏家的假母活不久了,我前些日见她面色蜡黄、形同枯槁!到时候阿兄再找上两三饮伎便可!”
易小尘眼睛一亮,问道:“消息准确?”
“千真万确!我小霸王说的话何时唬过阿兄?”
易小尘的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如果能接过现有的中曲铺子,说不定真能打一个翻身仗。
“知道了。你先去帮我把金币换了。”易小尘装作镇定地说着,其实心里早就是波涛汹涌。
薛厄狼吞虎咽地吃着山煮羊,问道:“等会来找阿兄吗?”
“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忙,我还要在这儿转悠转悠。”易小尘缓缓地说着:“你换了钱,等晚上来找我吧!”
薛厄把水盆里的羊肉汤喝得一干二净,顺手用衣袖擦着嘴角,“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等薛厄离开之后,易小尘突然觉得眼下的山煮羊不香了。
忧心忡忡的他在听到薛厄的话语之后,想着要是能搬去中曲肯定比现在的状况要好。如今,房子的先决条件有了,剩下的便是饮伎的问题。
按照社会里约定俗成的规矩,饮伎的来源主要有三。
一是奴婢既同货财,即合由主处分。
二是初是家以亲情,优待甚厚。累月后乃逼令学歌,渐遣见宾客。
三是今以伎为官奴,即古官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