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尘将王溱溱扶好,双手环抱在内,鼻腔不断有清香涌入,沉着不惊地问道:“王假母,溱溱今夜跟我走。你说多少钱?”
“就凭你?二十贯!有吗?!”
在旁人看来,二十贯只换一夜温存,就算是各州名伎都没有如此高价。
易小尘自信地笑着,反手解开了马屁股上的箱盒,铜钱应声从箱子里面掉了满地,“这是二十贯,你数数,今夜,我要带溱溱走!”
在场的人都哗然了,没想到看似天价的价格在易小尘的口中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驾!”
还没等王假母反应过来,易小尘便调转马头,带着王溱溱一骑绝尘地离开了廊院。
王假母愣住了,看着满地的通宝,她真没想到易小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从廊院里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右相,你可要给我做主啊!”王假母假惺惺地哭诉道:“这易十五带走了我的都知!以后我还怎么过啊!”
李林甫饶有兴致地瞧着地上的通宝,他搓了搓手,淡然道:“你这老奴莫在我眼前惺惺作态。”
王假母似乎并不满足这两万钱,继续说道:“溱溱是我悉心调教的都知,谁人都比不上我的溱溱啊!”
“行了!”李林甫摆着手,不耐烦地说道:“你收了两万钱,用不着在我面前哭。这些钱,足够你再去物色一个更好的饮伎了。”
“右相......”
李林甫朝门口走去,头也没回地说着:“萧伏猎,该走了。”
萧炅忙不迭地从二楼跑了下来,王假母一把拉住了他,追问道:“这易十五会把人还回来吧?”
萧炅也是被李林甫临时叫来演了这么一场戏,他还没有弄清里面的门道,只好匆忙地说着:“若是回不来,你去教坊挑几个顺眼的,本官自然会给你解决。”
王假母这才笑开了花,连连点头,“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易小尘带着王溱溱回到了自家的廊院,在南曲中出了风头的他,内心依旧波澜汹涌。
马背上的王溱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的一跃还心有余悸,似乎骨头都酥软了,浑身无力地靠在易小尘的怀里。
素霜已在门外等候,在见到马背上的两人之后,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急声道:“都知!”
王溱溱的两颊通红,她从未想到会有人这么对自己,更没有想到易小尘真的会为了一张喜帕而冲进廊院,来找自己。
易小尘将马缰交给了素霜,率先下马,随后高抬着手,“下来吧,这里安全了。”
王溱溱微微点头,两腮红如晚霞,缓慢地伸出了手,搭在了易小尘的掌心里。
温暖的掌心就是避风的港湾,她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两人进屋之后,宋晁瞪大了双眼,惊呼道:“易郎君!你可真有办法!连南曲都知都顺到家了!”
王溱溱被宋晁这么一说,脸上更添一抹酡红,婉如熟透了的樱桃。
“宋卫率莫取笑了。”易小尘长舒了一口气,潇洒地坐了下来,答道:“事出突然,只有出此下策了。”
宋晁见意气风发的易小尘,意味深长地说道:“易郎君真是开创了三曲之中的先例,从未有人能将都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带出廊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