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刘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几秒钟之后,它又劝说到:
“老板你不能这样,就靠丹药提振灵力,会有后遗症的,不去花时间锤炼,灵力虚浮,只是空有境界。
万一出个什么事,你就完了。
再说,修行这事,自古以来就是修心。
前面还好说,我听万兽宗长老对他弟子说,若是心境不到,最多到修神境往后,面对天地雷劫,可是十成之一的把握都没有。
你灵力虚浮,不成体系,到时候一道雷劫劈下来,你可就身死道消了。”
“别吓唬我。”
江夏摇了摇头,说:
“王六福可是告诉过我,雷劫可以用法宝抵挡的,换句话说,这还是有没有钱买装备的问题。
自古修行有财侣法地之说。
就算是修仙,这财,也是排在第一位的。
你说我的修行不对,我看是你没理解修行这回事,人与兽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会用工具,有工具能帮你抵御雷劫。
你非要自己赤身上。
这已经不是修行路数的问题了,这是脑子问题。
修行啊。
是个结果导向的事。
过程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刘慧你是我的好员工,自然也不必担心,用心工作,到时候你渡劫的时候,我会给你发福利的。”
“唉,这个好!”
单纯的狼妖本还要劝说老板回归修行“正道”,但听到老板说会发福利帮助它渡妖劫,顿时喜笑颜开。
那条秃尾巴都摇的更剧烈了些。
“老板你说的话,我可记住了,到时候我渡劫的时候,找你要法宝,你可不许不给!”
它这样的妖物淬体修行,夺天下造化强壮己身。
其劫数降下,本就要比人族修士更猛烈恐怖,这会江夏许下承诺,让刘慧渡劫更轻松,它自然是很高兴的。
野生妖怪,就没有这种好待遇。
“刘慧,你说,这领主魔物的实力,有咱们那边的存真境修士厉害吗?”
待走到地面出口,江夏把玩着太阳徽记,突然问了句。
狼妖学着江夏的样子,耸了耸肩,说:
“我没和人族修士打过架。
但我见过万兽宗的修士们切磋,说实话,这些魔物攻击方式单一,就靠着神通乱打一气,真要打起来,肯定不是经验丰富的修士的对手。
但老板你也别觉得魔物不厉害。
咱们今天赢得这么轻松,完全是因为老萨恩手里有克制幽魂的武器,如果没有这徽记法宝,咱们肯定够呛。
老板你别忘了,鬼物类生灵,是可以附身夺舍的...哦,我忘了,老板你对这些不熟,自然不知道它们发疯时有多么难缠。”
刘慧揉了揉发疼的,毛茸茸的额头,又捶了捶反曲型的腿,它说:
“我之前小时候,在万兽宗见过被修士们折磨死的战兽妖鬼,附身在另一头战兽身上,差点掀翻了一座山,闹出了好大的事。
老萨恩很显然也有对付幽魂的经验。
他根本没有给那魔物附身的机会,一开始就用了法宝,刚才那魔物受伤去抓你,估计就是想夺舍。
它很显然知道,你是我们中最容易被操纵的,如果不是憨憨帮你挡了一下...老板你今天可就有的受了。”
“唔,这样说,我运气还不错。”
江夏点了点头,虽然赢了,但每战之后做一点复盘,对自己下一战必然会有帮助,他收起徽记,向外看了一眼。
发现老萨恩正半跪在地上,和哭哭啼啼的女爵赫尔雅说着什么。
苏站在一边,正在为老萨恩治疗双手,看他的样子,有些尴尬,而提前出去的憨憨,这会则在狗腿子哈克的帮助下,穿上一套大号的牛仔装。
江夏的目光,落在换衣服的憨憨身上,他说:
“刘慧,你觉得,憨憨被人废掉之前,到底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刚才那魔物的异火,丢在他身上,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他这身板,有些结实的过分了。
那幽魂撞在他身上,甚至根本没办法夺舍他...”
“我猜不到。”
狼妖摇头说:
“但憨憨肯定是个炼体修士,这一点绝对没问题,而且你注意到了没,老板,憨憨每一次面对非人的时候,都很兴奋,毫不胆怯。
我怀疑,这和他之前的人生有关,是养成的习惯,根本不怕妖怪和魔物...说起来,憨憨这种情况,倒很像是万兽宗那些驭兽大将。
也是走炼体修行。
锤炼躯体到极致,学妖修路数,甚至能变化做妖物本相。
但憨憨的修行已经被废掉了,我还帮他看过,一点痕迹都没留,除非他自己说,否则没人知道他之前是什么人。”
两人在被之前战斗弄得倒塌一小半的城堡边说话,正说着憨憨的事,江夏就看到赫尔雅如赌气一样,从老萨恩手里接过自己母亲留下的灰烬。
那女爵也不理会萨恩的恳求,站起身,就往江夏这边走来。
她很不淑女的大步走到江夏眼前。
低着头,就把手里的灰烬递给江夏,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赌气蛮横,大声说:
“这是你的额外报酬,异乡人。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留在这里,跟着萨恩叔叔一起去找我父母,谢谢你们给我母亲的躯壳安息。”
“拿了!老板。”
刘慧瞪着独眼,眼中发亮,在通讯里对江夏说:
“那个魔物的神通很厉害,比之前咱们收集的所有灰烬都厉害,在我知道的后天神通里也是排的上号的。
拿了。
再烧了。
不管是化身幽魂,还是白色异火,只要拿到一样,你就发了!”
江夏则看着被送到眼前的灰烬。
说实话。
他这一瞬也有些心动。
组起人打了boss,自己的伤害输出可是第一名。
分到最有价值的装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又是赫尔雅主动给他的,更不会被人刷什么毛人毛会。
但...
“你自己用吧。”
老江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看那团散发着微光的灰烬。
他对赫尔雅说:
“我没有从员工那里抢东西的习惯,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使用它理所当然。”
“我不要!”
赫尔雅有些失控的大声喊到:
“我不要什么力量!我只想要我妈妈,要我爸爸,我想要他们留在我身边,不是现在这样...”
“朝我喊什么!那么大声做什么!”
江夏睁开眼睛,瞪着女爵赫尔雅,他一瞬恶声恶气的说:
“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找!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哭丧着脸干什么?
烧了这灰烬,积蓄力量,招揽人手。
别再当老萨恩的拖油瓶,他给你又当爹又当妈,为了你的人生自己拼死拼活,还不够累吗?
你和我的员工合同结束之后,你想和他去拼命送死,还是想做个枯燥无聊的富家小姐,都和我再没关系。
你是海尔福德家族最后血裔,振兴家族也好,救回爸妈也罢。
这都是你该做的事!
为什么要给我说?
女爵小姐,你记住了,我只是你老板。
我不是你老爹!”
赫尔雅被这一声呵斥,弄得愣在原地,后面想来阻止她的老萨恩,也停下了脚步,他面色复杂的看着赫尔雅,又看了看江夏。
女爵小姐也这一瞬低下头,抱紧了怀里的灰烬,小姑娘家家被训斥一番,心里委屈,眼泪都要滴下来了。
但最终,她没有选择丢下灰烬,而是擦干眼泪,抬起头,抽着鼻子,对江夏说:
“老板,我自己做不到...你,你能帮我吗?”
“找我帮忙可是很贵的。”
江夏抽出手帕,丢给女爵小姐。
他说:
“所以,等你为我赚到足够多的钱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