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我拖累了你。”
蔡城隍用虚弱的声音说:
“你本不必如此的,这也是我命中该有的劫数。”
“胡说什么呢!”
淮安公擦了擦眼睛,他大喊到:
“我以为你死了,这才给你报仇,若是知道你尚未死去,被贼人折磨,我就该早早的上告仙盟,才不至于让你生受如此痛苦。
是我对不起你,弘毅。
是我太废物了,太没用了。”
“不是的,不是的。”
蔡城隍的灵体已化作金光点点。
在最后时分,他身上仅剩下的一些香火愿力,也在飞速垮塌开。
“二狗,多余事我已不放在心上,今日之去,于我而言,也是解脱,只有一言相告,你要用心听,记住。”
城隍抓着淮安公的手,咬着牙,对他说:
“离了桃符院...别去升迁!切记,哪怕做个孤魂野鬼也好,若能离苦木境,也莫要犹豫...多的事,不能再说,怕连累你。”
“不能告诉淮安公,总能告诉我吧?”
老江走过来,蹲在地上,对蔡城隍说:
“我这人不怕麻烦,星谷覆灭也是我一手引动,天生麻烦精,也是知道这一辈子安稳不下来,还请城隍爷如实告知这阴魂教之事。”
“嗯?”
蔡城隍疑惑的看了老江一眼,又看向自己的老友,老泪纵横的淮安公对他点了点头,快要消散的城隍爷犹豫了一下。
便抬起手,最后一缕香火愿力汇聚成一团金光。
被老江握在手中。
下一瞬,城隍爷该对他说的那些,便化作神念密语,传入识海,让老江面色微变。
“唉,生在此界,是幸,亦是不幸。”
蔡城隍的身体消散开,如漂亮的金色光点乱舞开来,他看着自家老友,在临终时还能有好友相伴,让他心中再无遗憾。
最后的声音,也如告别一般回响起来。
“我为官时,曾引邪修入国朝,虽那时也被奸人蒙蔽,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也该我受此恶刑。
折磨多年,已是判罚。
我这一生,毁誉参半,已再无留恋,只是二狗,牵连于你,我心不忍,若还能有来世,必当牛做马,结草衔环,偿还恩义。
切记切记。
莫要去西海...
离那里,越远越好。
啊。
好想再和你饮一杯青花酒,好想再回少年时...别了,老友。”
“嗡”
最后一缕灵躯也化作金色光点升腾,跪在那里的淮安公傻呆呆的看着怀中升起的光,下一瞬,痛彻心扉的呐喊在这里回荡开。
看着那老泪纵横的土地爷。
顾淼感觉鼻子酸酸的,便躲进了如月姐怀里,而一向不怎么理解人族情感的小石榴,这会也想起自己那将离去的好友黑云。
竟也如人类一样,蹲坐在石头上,揉着眼睛。
可惜。
精怪是不会哭的。
山怪根本没有泪腺,但这并不妨碍它很戏精的表达心中悲伤。
“小小一个山怪,还学人家哭,你哭的出来吗?”
老江叼着烟,慢悠悠的走到石榴身边,很毒舌的说了句。
“你管我!”
石榴这会心中难受,扯着嗓子喊了句:
“信不信我让藏陀踩死你!你这坏心肠的混蛋!”
“别生气嘛。”
老江哈哈一笑,俯下身,低声对石榴说:
“南荒巫师有血契灵兽,你知道吧?”
“嗯,知道。”
石榴不开心的说: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灵兽。”
“不不不,和你无关,但和黑云有关。”
江夏低声在石榴耳边说了几句,小山怪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它扭头瞪着江夏,有些畏惧的说:
“行不行啊?还从没有精怪尝试过这样...”
“行不行,得试了才知道。”
江夏扭头看了一眼盘坐在不远处的黑曜石山神,他眼中浮现出一抹寒光。
他说:
“现在嘛,咱们还有正事要做,看在大家心情都不好的份上,就让藏陀带着我们几个,去踩死几个邪修出出气吧。”
“嗯,说的是。”
石榴这会心中悲伤散去一些,便拍着翅膀飞起来,落在江夏肩膀上,又扭头对藏陀大喊到:
“笨藏陀,别睡了!起来踩人啦!快点,再不去邪修就要被杀光了!”
石榴大喊大叫的同时,老江瞥了一眼心神悲怆的淮安公,他从纳戒里摸出传讯石,注入灵力,放在嘴边。
对另一边低声说:
“老马,星谷‘地产’已准备完毕,这事顺利的出乎预料,形势一片大好,原定计划提前,现在带上东西。
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