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晁田、晁雷奉皇上命,欲取二位殿下首级,以正弑父之罪。”
黄妃大喝一声,急中生智将二人支开。
“你这匹夫!刚才太子追赶你,同出了西宫,你为何不往东宫去寻?却怎么往我西宫来寻?
我晓得你这匹夫,倚天子意旨,通游内院,玩弄宫妃,你这欺君罔上的匹夫,若不是天子剑旨,立斩你这匹夫狗头,还不速退!”
晁田、晁雷兄弟二人,只吓得魂散魄消,喏喏而退,不敢仰视,竟往东宫而来,黄妃忙进宫中,急唤出殷郊兄弟二人。
“昏君杀子诛妻,我这西宫救不得你,你可往馨庆宫杨贵妃那里,可避一二日,若有大臣谏救,方保无事。”
二位殿下双双跪下向黄妃道谢,迳往馨庆宫来,只见杨妃身倚宫门,望姜皇后信息,二殿下向前哭拜在地,杨贵妃大惊。
“二位殿下!娘娘的事怎么样了?”
“父王听信妲己之言,不知何人买嘱姜环,架捏诬害,将母亲剜去一目,炮烙二手,死于非命。
今又听妲已谗言,欲杀我兄弟二人,望姨母救我二人性命!”
杨妃听罢,泪流满面,呜咽着将二位殿下带进宫中,杨妃沉思晁田、晁雷至东宫不见太子,必往此处找寻,需把二人打发回去,再作区处。
杨妃站立宫门,只见晁田、晁雷二人行如虎狼,飞奔前来,杨妃命传宫官。
“与我拿了来人,此乃深宫内阙,外官焉敢至此?法当夷族。”
“娘娘千岁!臣乃晁田、晁雷,奉天子旨,找寻二位殿下,上有龙凤剑在,臣不敢下礼。”
“殿下在东宫,你怎往馨庆宫来,若非天子之命,拿问贼臣好,还不快退去!”
晁田不敢回言,只得退走,兄弟二人一时没有办法,只得先回寿仙宫向天子回旨。
待二人离去之后,杨妃快步进宫,与二位殿下来见。
“此间不是你兄弟所居之地,眼目且多,君昏臣暗,杀子诛妻,大变纲常,人伦尽灭。
二位殿下可往九间殿去,现在满朝文武末散,你去见皇伯微子、箕子、亚相比干、微子启、微子衍、武成王黄飞虎,就说你父亲要难为你兄弟,也有大臣保你!”
二位殿下听罢,叩头拜谢姨母指点活命之恩,泪含而别,杨妃送二位殿下出宫后,坐于绣墩之上,自思长叹起来。
“姜后元配,奸臣做害,遭此横刑,何况偏宫?今妲己恃宠,蛊惑昏君,倘有人传说二位殿下自我宫中放出去,那时罪归于我,也是如此行为,我怎经得这般惨刑?
况我侍奉昏君多年,并无一子半女,东宫太子乃自己亲生之子,父子天性,也不过如此,三纲已绝,不久必有祸乱,我以后必不能有什么好结果。”
杨妃思想半日,凄惶自伤,掩了深宫,自缢而死,当有宫官报入寿仙宫,纣王闻杨妃自缢,不知何故,传旨用棺椁停于白虎殿。
晁田、晁雷来至寿仙宫,只见黄贵妃乘辇进宫回旨,纣王问道。
“姜后死了?”
“姜后临绝,大叫数声道:妾待君侧十有于年,毫无不道罪名,位列中宫,谨慎小心,夙夜匪懈,陛下并无嫉妒。
不知何人妒我,买刺客姜环,坐我一个大逆罪名,受此惨刑,十指枯焦,筋酥骨碎,生子一似浮云,恩爱付于流水,身死不如禽兽,这场冤枉,无门可雪,只停白虎殿,庶几自有公论。
万望妾身转达天听,姜后言罢气绝,尸卧西宫,望陛下念元配生子之情,可赐棺椁收殓,庶成其礼,使文武百官无议,不失主上之
德。”
纣王传旨准行,黄妃回宫,又回头问晁田、晁雷,太子何在?
“到东宫寻觅,不知殿下下落。”
“莫非仍在西宫?”
“不在西宫,连馨庆宫也不在!”
“三宫不在,想在大殿,必须擒获,以正国法!”
晁田、晁雷领旨出宫来捉殷郊兄弟二人,且言二位殿下往九间殿来,两班文武俱不曾散朝,只等宫内信息。
武成王黄飞虎听得脚步仓皇之声,望孔雀屏里一君,见二位殿下慌忙错乱,战战兢兢。黄飞虎迎上
前去忙问。
“殿下为何这等慌张?”
殷郊看见武成王黄飞虎大叫一声。
“黄将军救我兄弟性命!”
道罢大哭起来,一把拉住黄飞虎袍服顿足道。
“父王听信妲己之言,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母后剜去一目,铜斗烧红,烙去二手,死于西宫。
黄贵妃勘问,并无半点真情,我儿生身母亲受此惨刑,那姜环跪在前面对词。
那时候心甚焦躁,不曾思忖,将姜环杀了,我复仗剑欲杀妲己,不意晁田奏准父王,父王赐我二人死。
望列位皇伯怜我母亲受屈身亡,救我殷郊,庶不失成汤之一脉。”
言罢二位殿下放声大哭,两班文武齐含泪上前。
“国母受诬,我等如何坐视?可鸣钟击鼓,即请天子上殿,声明其事,庶几罪人可得,洗雪皇后冤枉。”
言尚未了,只听得殿西首一声喊叫,似空中霹雳,大呼道。
“天子失政,杀子诛妻,建造炮烙,阻塞忠良,恣行无道。大丈夫既不能为皇后雪冤,太子复仇,含泪悲啼,效儿女之态。
古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今天子诛妻杀子,三纲已绝,大义有乖,恐不能为
天下之主,我等亦耻为之臣。
我等不如反出朝歌,另择新居,去此无道之主,保全社稷!”
众人看去,发现乃是镇殿大将军方弼、力相兄弟二人,黄飞虎闻言大喝一声。
“你多大的官,敢如此乱言,满朝该多少大臣,哪轮到你们?本当拿下你这乱臣贼子,还不退去!”
方弼、力相二人低头喏喏,不敢回言,黄飞虎见国政颠倒,叠现不祥,也知天意人心,俱有离乱
之兆,心中沉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