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余笑道:“兄长有事尽管讲来”
赵先生道:“杭州府前些时日传来案情,说是苏杭一带,一商妇因已有孕,被发现与外男有染;供出奇事。据她所讲:“有男子夜入其室,与其交欢好,该男子能通宵达旦与其欢好,驴大之物,令其前所未有之畅美!遂沉迷其人。与其欢好男子自承:‘其乃是天界月老座前弟子,专为解闺中女子郁闷而来。有十数家富贵官宦之女子妇人,与该男子相欢好,亦有数人为其诞下子女。’”众人听了,一时目瞪口呆。
赵先生停了一下又道:“不知道的还不清楚有多少。可奇怪的是除了当事女子,没有人见过这个男子。现在有传色鬼出世,专坏女子贞洁。”父子二人相视一眼,一时无语。
赵先生又道:“后有衙门老捕头讲,是江湖上厉害的采花大盗。府衙暗中出动好手,暗暗访查,果然发现了贼人。据讲贼人行路有如风吹飘絮,无有声音。窜房越脊,快似鬼魅,转瞬即逝,难见其面。手中刀更是迅如闪电,缀上的衙门捕快好手未见刀闪,已是丧命。好几个有名的捕头都被杀了,请了一些有名的镖行、武馆高手,都已被杀。一直连是人是鬼都是不清楚。直到有一人与贼人拼斗了数招,被断了一臂,侥幸贼人饶其未杀,方得了些消息。据讲是江湖中的大高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其对手。”
梁有余皱眉沉思,想了想:“兄长,据你所讲的,似乎是传说中的万里独行田伯光,此贼是内家大高手,刀如闪电,当世能胜他的人不多;特别是轻功,当世难有其匹。”
赵先生皱皱眉:“和我相比如何?”
梁发见此,即知赵先生不甘寂寞。这也难怪,任谁有了这一身功夫,自然就想任侠。起身一拱手:“老师,不若我二人比试两手,您大概也就知道了。”
赵先生眼睛一亮。虽然知道梁发已练武多年,更是拜名师门下。不过一直以来,赵先生总以为梁发是个孩子,虽然现在也是长得快有自己高了。赵先生最近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今天见他意欲和自己一试,当即应允:“好,就到练武场中一试。”
二人来到场中,正面相对,梁有余喊了声:“开始!”赵先生手尚未抬起,梁发的剑已是指在了胸口。赵先生一愣。梁发笑道:“我们再来。”
二人又正面相对准备着,梁有余喊了声:“开始!”赵先生剑才抬动,梁发的剑又已压在了胳膊上。
赵先生一时愣了。梁发笑了笑:“田伯光快刀世人莫及,成名已久,我估计是比不上的。”
赵先生一时沮丧,长叹一声。顿时熄了耀武江湖的心事。梁发心知如此对赵先生是件好事,毕竟年龄大了,习武已难有突破性的飞跃,若想凭武立足,很快就会倒下。
梁发又笑道:“田伯光人虽不堪,论功夫,是当世少有的大高手。习武者多是外家功夫;能有机会习得内家功夫者极少。大明亿兆子民,能达内家之境者,不过千数,十万人中或可得一二人而已。而如田伯光者恐怕百万人中仅可得一二人。”
赵先生一听,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一闪,回到屋中坐下道:“看来这个淫贼只能留待高手去处理了。”
梁用余问道:“兄长因何查问此人?”
赵先生笑道:“这是知府大人查问此事,问捕头能否应付,捕头不敢应。为兄心中疑惑,故而相询。”
父子二人轻轻点了点头,梁发道:“这个捕头知道进退,故而能保全性命。”
赵先生稍停又道:“吾年方五十,今修炼小有所得,自问尚可活三四十载;亦有建功立业之心;国朝自高阁老去世之后,今上亦厉兵秣马,三大征武功赫赫,是有为之君。只是现在的国势……唉!”赵先生看了看梁发:“梁发,你自少聪慧过人,读书有成,且学成超人的武艺;终不能荒废在江湖仇杀之中。”抬手抚须喟然一叹:“汝若能完成举业,亦可报效国家耳。”
梁发施了一礼,一时沉吟未语。赵先生见此,亦未再言此事。
三人又攀谈一会,赵先生告辞而去。梁父看向梁发:“你什么时候功夫这么厉害了,你伯夫的功夫,我现在也要二三十招才能取胜,在你面前居然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梁发笑道:“名师传授,弟子天才,人又勤奋而已。”
“你个臭小子!”梁父笑骂一句,也就不再追问。
当晚梁发功夫练罢,挺立不倒,一时难以入眠。忽然想到一事,心下计议良久,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