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冗长的过程后,司琯终于调出了想要的赭红,放下了盘子,说:“知道了。”
隔天,司琯一早就让人支走了覃嬷嬷外出办事,而她则早早换了新买的绿褶长裙,在小阁楼支好画架,备好茶点,等着温昀津来。
大概在刚过了晌午之时,温昀津人终于来了。
小阁楼上缀有精致可爱的小盆栽,或摆放在紫檀木阑干架上,或从檐边垂落下来,凝结成白白绿绿的冰挂。
清清冷冷的小郡主站在木板画架旁,刚好转头过来。
温昀津推开小阁楼的扇门,看到的便是这样颇富得致意趣的一幕。
“在画什么?”
温昀津只是随口一问,司琯却把画纸翻了页,扭了扭小手里攥着的笔柄,生硬地答:“没什么。”
温昀津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挺从容随意的往一旁收着幔纱的赏月台坐下了。
见状,司琯犹豫了一小会,也搬了画架坐过去。
“琯琯想要我陪你做什么?”
司琯听到耳边传来温昀津的声音,她转头过去,大着胆子,目不转睛看着坐在身侧的哥哥,问得认真:“哥哥昨天去哪里了?”
温昀津轻笑了下,柔声提醒:“跟琯琯的契约内容里,应该没有需要向琯琯报备行程这一条约。”
司琯垂下眼,不清不淡地替他下了结论,“哥哥是去见江怀月了。”
她说着,似乎是终于回味过来自己已经从昨日不开心到现在了,抿了抿唇刚要站起来,但偏不好,她起身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收着幔纱的钩挂,钩挂晃了两下,半边的幔纱散开来,朦朦胧胧拢住了司琯大半个身体。
司琯抬手要扯开幔纱,却不想,这时温昀津的手伸过来,顺势按住她的后颈坐回去。
司琯睁大眼睛,隔着这一层水蓝色的纱雾,看到温昀津靠在身前,手指勾着纱帘一角,将她笼罩在幔纱底下,并用其似有若无摩挲过她的下巴,迫使司琯不得不仰着头,像只小狗狗一样睁着眼睛看他。
然后,她听到温昀津嗓音低缓地询问:“琯琯找人跟踪我了,是吗?”
司琯睫毛微颤,不安地偏开了头,不吭声。
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只从质感柔软的幔纱呼出细细热热的鼻息。
像是犯了错的小动物,企图收起爪牙蒙混过关。
而在这时,温昀津吓够了她似的,勾着幔纱的手指终于松了松,动作轻柔拨开了罩在她身上的幔纱,压在她后颈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两下,取笑的成份大过安抚作用,对身侧已经被吓得呆住的小姑娘微微一笑——
“琯琯是小变态吗?跟踪哥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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