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来北部那边的危机解除了,母后再亲自给你挑选驸马。”
晟昭画这才抿了抿唇说“哦”。
她陪母后待了一会,才想起来不久前把温昀津给撇下的事情,等她过去宴席那边的时候,不出意外的看到,她那几个皇兄还在给温昀津灌酒。
晟昭画皱紧眉头,走过去拦住了还要倒酒的二皇兄,板着小脸斥喝了几位皇兄一顿。
几位皇子见他们的妹妹都知道维护未婚夫了,笑着打趣几句,总算是饶过了温昀津。
待到宫宴陆陆续续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
温昀津捻了捻眉心起身,对晟昭画说:“我送公主回去。”
晟昭画知道这也是今日的礼数,便没有推拒,坐上了他的马车。
从宫道离开后没多久,晟昭画通过马车案几上的昏暗灯盏,看到坐在对面的温昀津眉头轻轻蹙着,微阖着眼,脸色也不太正常。
“你身体不舒服吗?”晟昭画问是这样问,但打量他的时候,又觉得这人很能忍,明明被灌了那么多酒,除了脸色不对劲,却看不太出来醉意。
温昀津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语调却一如既往温淡平和:“有劳公主关心,微臣没什么大碍。”
晟昭画看着坐在对面这位文雅禁欲的院长大人,感觉到出他的疏淡,想了想还是说:“院长大人,虽然我们是假订婚,但是……还是要稍微演得像一点吧?”
晟昭画提醒他:“我相信你也是拿了父皇给的好处才肯答应扮演我未来三个月的未婚夫。”
温昀津捻着眉心,并不怎么用心地应付道:“公主教导得是。”
晟昭画看出来他是在敷衍自己了,又觉得不太理解,“所以……你为什么要答应父皇啊?”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假模假样问温昀津喝不喝,见温昀津摆手,才心安理得端起来喝了两口,接着往下说:“其实我到现在都很好奇,跟我订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答应父皇啊?”
温昀津平静看她一眼:“关于此事,陛下应该有跟公主说过。”
“我知道啊,重华即将与北辽进行皇室联姻,母后不想我当这个政治牺牲品,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假订婚。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父皇是给了院长大人多大的好处啊,居然能说动你答应这样荒唐的事情。”
温昀津面无波澜:“为国分忧是微臣的本份。”
“……”晟昭画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心说能把自己妹妹送进大牢的人她可不敢恭维,只得撇了撇嘴说:“昀津哥不想说就算了。”
灼烈的烧感在喉部愈演愈烈,温昀津听到最后几个字,修长浓墨的眉毛一拧,沙哑的声调都变冷了,“公主还是唤微臣名字吧。”
晟昭画难得从这位院长大人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的表现,惊异地动了下唇:“院长不喜欢被这样叫?”
问完想起来什么,又吃吃笑一声,“还是……只喜欢听司琯喊你哥哥啊?”
昭画公主在人前装得柔顺端庄,此时仗着面前这位翰林院院长有把柄在她这儿,非但不惧怕这个人会拆穿自己,还大着胆子揶揄起他。
晟昭画成功预见,一提到“司琯”这两个字,温昀津在那一刻津眯起了眸,暗沉不明地盯住了她。
半晌,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
温昀津平直收回视线,道:“公主,到了。”
见状,晟昭画只得老老实实放下茶杯,拿起自己的东西,起身下车之前,转了转眼珠子,又转头回去,对温昀津说:“其实我知道,上次司琯在太学府绑架我,是因为我跟你订婚的事情。我是真没想到,她以前那么乖,呆了两年兆天牢,会变得这么……”
晟昭画想要找个词形容,想半天又想不到,最后耸眉道:“虽然她从小到大抢了我不少风头,但我觉得,现在的司琯,至少没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马车从长长的林道离开,下属在马车外问,“大人,是直接回府吗?”
温昀津闭着目靠在榻背上,顿了顿,略带着倦意的口吻说了一句话。
夜很深了,绵密的雪在城中狂覆。
偌大的郡主府静谧而漆黑。
温昀津体肤滚烫,头脑昏沉,醉而不自知,倚站在郡主府外的高墙底下,修韧单薄的身躯被拉出一道黑影。
将他的身影从墙面隔开。
温昀津低垂着一双翻搅着晦暗不明的墨眸,面庞冷淡而又沉默,直直站在墙边,一动不动。
风席卷着雪,只有风雪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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