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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月耸肩,接着说:“我刚来上都找他那会,我觉得他病得比我还严重。”
江怀月把手里的茶盏把转一边,又放回案几边缘,睇了一眼旁边的玉琴,轻轻笑了笑说:“司琯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活人白日里装得人模人样的,大半夜却在给自己放血,就因为流血能让他感受到正在活着的快感。”
司琯眼珠子动得缓慢,“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你哥那一面。”
江怀月直视着她,往下道:“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如此。我曾经开玩笑问他,活得这么无趣又痛苦,何不死了算了,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他当时很认真的跟我说,还不行。”
司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怀月进来那会有一股冷风灌进来,她感觉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偏开头轻轻咳嗽了一两声。
想喝口水润一润嗓子,又被呛到,眼睛有些混沌模糊,像被一层什么薄薄的雾气蒙住了。
“不过,你回来以后,他好像又变正常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正常了,但至少看起来是挺正常的。”
江怀月这一天过来,跟司琯说了一些很莫名奇妙的话,临走之前似乎在门边踌躇住了,忍不住回头问她,“郡主,我听说你小时候跟着你哥去过武场?”
司琯愣了一愣,缓缓点了下头:“我跟着他练过一阵子。”
江怀月欲言又止许久,但最终没有再问,转身离开了。
司琯却还坐在窗台上发呆。
她反复咀嚼着江怀月最后问她的那个问题,突然想起来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哥哥在考进太学府之前,好像去过上都军部。
从那回来以后,哥哥没有再去过一次武场,也没有再提过一次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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