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唤了声歆儿。
歆儿快步转出屏风,上前给老大夫行了礼,将手中的红封包塞给他,笑道:“多谢老大夫跑这一趟了,可见您与这孩子是有缘的。
只是夫人怀孕不足两月,胎相不稳,奴婢实在是忧心,只想等一切稳妥后才能放下心来。一时的也不敢叨扰了王爷和王妃呢。
免得诸事繁忙,反倒添了乱,就不美了。您说是不是,老大夫?”
老大夫摸了下山羊胡须,点头道:“自然,夫人思虑的周祥。老某定当遵循夫人的意思。如果夫人有什么需要,可再遣丫鬟去碧福堂寻我便是。”
刘夫人笑着说了声好,让歆儿和白果果将老大夫送出了紫嫣轩。
直等到老大夫乘坐的马车离开王府了,歆儿和白果果才调头往回走。
歆儿一边走一边小声对她道:“果儿,咱们这往后的日子只怕是要处处小心了。夫人这胎来的忒不是时候了,偏生在新夫人即将入府这几天,这不是上赶着给人找不自在嘛!
那位不同于别人,是有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在背后撑腰的!这一入王府就给她上眼药,这梁子怕是要结下了。
你平日里多去与当归妹妹走动走动,在王妃那里混个脸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着王妃了。现在夫人也只能偷着养胎,等过了王爷的生辰,夫人胎坐稳了,才好告诉众人呢。”
白果果不解地问道:“歆儿姐这话是何意?自来王府后,我见各院的夫人小妾们皆有所出,除了实在不能生的。可见王妃治下严谨宽和,王爷一心多用,雨露均沾。不似旁的府里乌烟瘴气的。今个吊死个丫头,明儿贬斥个小妾的。”
歆儿捏了下她的脸蛋,嗔笑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那是以前,你且看现在。自咱们夫人入府后,王妃多有眷顾,各院的夫人们早有微词了。
可偏偏王妃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一入冬更是缠绵病榻,也不见王爷多疼惜的。这档口偏又赶上新夫人入府,这以后不知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呢!”
白果果听得头都大了,愣是张大了嘴巴问她:“不可能吧,王妃多心善的一个人,看着是有些不足之症,但也不至于影响寿元吧?”
歆儿话里有话的道:“那就要看王爷的了。”
“为何?”白果果偏头问。
歆儿叹了口气,:“这女子终是要倚仗夫君的宠爱而活的,这一旦失了宠,就如昨日的黄花了,高贵如王妃也不例外。”
白果果不认同地道:“女子有女子的活法,与男子有什么相干的!?”
歆儿伸手怼了她额头一指头,气道:“你啊,可休得胡说了,免得以后找不到人家!”
白果果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偏过头去,心里做了决定,以后再也不与封建社会熏陶下的女子较真了。再说下去,她就要被当成异类对待了。
她叹了口气,抬头望了眼散布在花田里浇花的仆妇们,见她们谈天说笑的,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们是幸运的,身在围墙中,却又被排斥在围墙之外。不知道这王府内的波诡云涌,也不会参与其中的暗流涌动。
让她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