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里透着复杂,但没有急着立即放开,只是用那种极其复杂难懂的眼神,凝住了他。
“手帕呢?”他问。
“什么?”顾惜年没有听懂。
“你的手帕。”他耐心的重复。
虽然不懂他想做什么,顾惜年却还是取了出来,递过去,交到了他的手上。
段小白将那块漂亮的锦帕缠住了她的手指,再用剩余的部分,系住了手背和手腕,固定妥当之后才道:“要小心。”
这一本正经的话语,透出来的情绪,完全藏不住。
可当他抽回了手指时,一切化为幻梦泡影,便好似什么都不存在了。
顾惜年不明所以,有几次,她悄悄的去看他,却发现段小白一直在认真的去看接下来的比赛,刚刚的那一丝温情,仿佛是不曾存在过。
她不禁懊恼了起来。
但其实又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生出这样子的情绪。
——
整个上午的比赛,每一场的速度都进行的很慢。
到了决赛阶段,十二位入选者无一例外皆是高手。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透着艰难。
金向北与拓跋凉之战,最终出乎意料的,竟是以那个咋咋呼呼、吊儿郎当的金向北获胜而告终,看的出拓跋凉也是在努力过了,只是金向北是混混的打法,看似融合了百家之长,招式里也有各路武术名家的精髓,然而他居然能够用一种巧妙的方式给融了起来,竟变成了一种独属于他所有,颇有点神出鬼没的套路。
在决赛之前,金向北从不曾展露过;哪怕是在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他也在小心的将实力,隐藏在分寸之间。
到了决战之时,突然暴露而出,拓跋凉是防不胜防。
足足有三次,他被砸趴着单膝跪在地上,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其实若是金向北急着结束,比赛最少能缩短一半的时间。
但金向北偏偏就不,他噙着一抹坏笑,一次一次又一次,把拓跋凉放倒在地。
每回拓跋凉爬不起来的时候,他还要进行一轮又一轮的言语攻击。
激的拓跋凉心头火蹭蹭窜,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就又中了他的下怀,非得找个机会,再把拓跋凉给打趴下了。
拓跋凉最后是直接晕在了擂台之上,金向北一再确定他是绝对爬不起来了,这才不甘不愿的让擂台官宣布比赛结束。
被人要来扶拓跋凉,金向北也不乐意。
他把人打了个半死,他还弯身把人给抱起,像个破布口袋一样,摔在肩膀之上,扬长而走。
后边再上台的两组,是其他三国的选手,两位来自于楚国,一位是来自于北国,另一位来自于南疆。
比赛最后,北国与南疆的两位相继被淘汰,倒是楚国派出的两名选手竟然全都留了下来,一个高高瘦瘦,身形敏捷,名叫唐初八,另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年岁是所有进入决赛的选手里最大的,已经接近四十岁了,他叫玉壶冰。
看台之上,楚国小公主欢天喜地,脸上的笑容就没褪去过。
“传本公主的命令,厚赏唐初八和玉壶冰。”
有人提醒:“比赛还没结束,现在赏赐,是不是有些早了?”
楚玉环信念不改:“什么结束不结束的,不打紧的。赢一局,本公主就赏一次,非要我楚国的勇士们充满了奋力一搏的勇气,更是要他们知道,只要豁出命的赢了比赛,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我楚国也不吝惜的给他们。”
“是!”
楚国传令厚赏,当那满当当的贵重之物被端到了擂台边放到了唐初八和玉壶冰面前时,果然是引得不少人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楚玉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错的大好事,忍不住朝着七皇子望了过去。
七皇子背对着她,在与几个手下交代事情,并未接收到她情意绵绵的笑容,小公主禁不住有些失望了。
接下来,便是六进三的次决赛了。
入选的选手分别是段小白、银觉、金向北、圆寂以及出国的唐初八和玉壶冰。
这简直就像是东盛国与楚国在赛场之上的对决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