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套好了衣服,顾惜年也回过了头。
上前一步,她与‘段小白’站在了一起。
“七皇子的心里,大概是从来都不急的,咱们是在为东盛国效力争光吧。”
“是啊,可能对于七皇子来说,东盛国这边的出赛勇士能不能赢并不重要,他似乎更期待楚国的勇士获胜吧。”‘段小白’耸了耸肩,“瞧,玉壶冰和唐初八都已经被淘汰出局,七皇子仍是很努力的在挽救他们的颓势,拿着比赛公正公平的借口,来威逼本国勇士的手段都能做的出,在这天下眼的面前,他一句大公无私,倒是遮掩了许多私心。”
七皇子大惊:“你胡说些什么,本王怎会不希望东盛国的勇士获胜?休要居心叵测,恶语中伤。”
此时顾惜年已经猜到了‘段小白’打算去做的事。
她与他动作整齐一致,转望向看台高处稳坐着的皇帝。
‘段小白’朗声道:“请皇上主持公道。”
顾惜年亦是附和:“全凭皇上处置。”
七皇子神色阴沉,但对于这样子的局面,倒是有些预料。
他冷冷开口:“父皇明断,儿臣并非是出自于私心,实在是此二人委实可疑,儿臣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儿臣要他自证身份,不过是让这两个人把话给说清楚罢了,还之以比赛的公平。他们却是如此敏感,顾左右而言他,便令人愈发觉得十分之可疑。”
皇上不言不语,表情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顾惜年也开了口:“我们是在替这个国家全力以赴,若还却还是难逃猜疑的命运,委实令人心寒。”
她不自觉的想起了父兄,想到了为了守国护民而鞠躬尽瘁,直至陨身于沙场,亦是无怨无悔的顾家军。他们赤胆忠心,一腔热血,连最后的一丝鲜血都奉献出去了。
可这君,这国,这满是优越感的皇族们,哪个又曾真的给予过一丝信任?
心寒?
她的心,早已没了温度。
大抵是从她父兄惨死壅关长道的消息传回来起,她便已是心似寒铁,再不会为他们起一分波澜。
皇上从长久的沉思之中回过神。
他望向了一旁站着的老公公:“景德,那个人,你见过,也认识,可还记得他的模样?”
话说的没头没脑。
景德公公的脖子一挺,却是懂了。
他笑了,脸上的沟壑纵横,弯出深深地弧度。
“老奴老了,脑筋没过去那么灵活,但这记忆力还是有的。皇上要老奴记住的人,老奴从不敢忘记。”
皇上摘下手腕上的串子,啪的往桌上一扔。
“那就去看看,是不是他。”
“遵旨。”
老太监尖细的声音扬起。
他一路小跑,直奔擂台而去。
空气闷热,连一丝风都感受不到。
憋闷的令人窒息。